我的表姐是个妓女(2)

后来，兵起祸乱，家里消息灵通，走的还算从容。然而离了祖地，树倒猢狲散，表姐死死攥着我的手，最终却也没把我握住。乱世下，有力气的总要值钱些。
十年里，表姐总给我写信。我不知晓她身在何处，也不知她在做什么，更不知她这一封信要付出什么。直到前几日，我收到这封信，谜底解开。
我从未去过什么青楼，我想大概是与妓院一般无二，无非是干些皮肉生意。所谓花魁，大多是因为表姐容貌吧。改朝换代，前朝臣子落得这般境地，也算正常。
一日，我闲来无事，来回翻看表姐信件，信纸背后竟有一行小字，细若蚊足。上书:青楼乃是卖艺之地，我未曾卖身。我端详许久，忽然一摸衣裳，竟已被泪水浸透。
我忽然有些想笑，原来我才是那个婊子。但是这世上，又有哪个人不是婊子呢。我也好，表姐也好，世上的人也好，大概都卖了自己，成了金丝雀吧。
几日后，我又收到表姐的信。她说她的名声日益大了，求见的人与日俱增，但大多竟是前朝文武。
我忽然笑了出来，这些婊子。
我给表姐回信道:
我猜他们馋得不是表姐，是那如往西般金碧辉煌的檐，和表姐写得梨花般的诗。
表姐化名花梨，她说若是不济，可来投靠；若是安稳，此生书信互通，不再相见。
青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