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无为镇(2)

生存，是垃圾星永恒不变的话题，先要活着，才能有其他，在野外，到处是神出鬼没的变异星兽、星际浪人；在村里，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有嗷嗷待哺的小屁孩，一张张嘴能把人吃穷咬死。所以武力和食物就成了衡量一个人是否厉害的不三标准。张大村长就是在这不三标准下应运而生的。张大村长在任内也是恪尽职守，尽心尽责，他的管理决策逻辑也很简单粗暴，第一句问：干不干得过？（意思是这事情做不做得了）第二句问：干不干得过？（这句问的是值不值得做）第三句：对村子是好事坏事？只要有一个答案是否定的，就基本不做，两个否定的，那就坚决不做。这种实用主义下，所以虽然张大村长并不怎么聪明，却也干了好几年村长了。张大山最近很烦躁，从他那呼哧带喘的鼻息，不断收缩扩张的鼻孔，不断捏的嘎嘣直响的指关节，以及像只没头苍蝇的在屋里乱转可以轻易看出来。
无为村村长有专门的行政官邸，每届当选的村长，都可以拎包入住，张大山就在自己的村长官邸中，当他听说村里的后勤总管李老实跟他说，村里的口粮所剩无几了，能源也不够过冬了的时候，他着急的在屋里乱转，李老实就看着他转，心里想，你以为你是磨盘，转啊转啊就能转出粮食来？就偷偷的把思绪放空，把张大村长的着急想象成“跳舞”。当他觉得快能控制自己的脑袋，把张大山想象成一个丰乳肥臀的裸女的一刹那，门外响起“砰砰”两声敲门声，张大山“嗖”的一下立定了，忍着怒气喝了一声“谁！”门外传来一声尖细的声音回答说：“我，耗子。”张大山说：“进来吧！”门刷的一下打开了，门口站着一个畏畏缩缩、面黄肌瘦，状若瘾君子，穿着褴褛的男子，大名“郝来宝”，外号：“耗子”。他跟张大山是从小玩到大的铁杆兄弟，从小没少跟张大山一起偷鸡摸狗，现在是无为村的“治安队副队长”，主要负责情报收集，耗子瞥了一眼李老实，张大山冲他点了点头，他才开口说“大山，今天外面来了一艘垃圾船...”李老实翻了个白眼，正想开口说什么，张大山就开口说：

“耗子，有屁就放，老子正忙着呢！”耗子笑嘻嘻的说：“着啥急啊？”李老实没好气的说：“你当然不着急，你又不是村长。”张大山瞪了一眼李老实：“你老实点。”转头问耗子：“我也没有了。”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扔向了耗子，耗子楞了一下，反应倒也很快，瓶子还没掉到地上就被他抄住了，他定睛一看，是一个巴掌大的不锈钢小酒壶，壶里应该还有三分之一的液体，他晃了晃瓶子，小心翼翼的拧开瓶盖，深深地闻了一下，喜上眉头，急忙把瓶子凑到嘴边，小小的嘬了一口，享受的哈了口气，然后对张大山说：“咱要发财了！”张大山看着他把酒瓶子塞到怀里，正有点肉疼，想讨要回来，听到他这么一句，他也没空要酒瓶子了，连忙问：“发什么财？”耗子说：“垃圾船常见，但今天这个垃圾船不一般，它倒下来一个大货。”所谓大货，就是有时候有些垃圾船会把一些大件，比如说一整艘废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