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一诺【玉齐水仙】玖章二(2)

“天界就没有插手吗？”事关父亲，应鲤话问出了口。
彦佑摇摇头，继续说道：“师娘有去天界面见过前天帝，但前天帝已两族私斗，天宫不易介入为由拒绝出兵调停。”望了眼应鲤：“要不是师娘那时怀着你，我想她一定会随着师傅同去。更让人万没想到的是，师傅丧期还没过，前天帝竟下旨昭告六界迎师娘为后。”
听彦佑说得有些激动，应鲤微微瞪大眼，原来荼姚并不是真心嫁给前天帝的，而他并不是自己认为的私生子。
“大战、丧夫、被迫改嫁，师娘承受了很多，这也使得你尚未足月就早早出生。你不是前天帝的子裔，师娘怕你遭人诟病，不得已才将你藏在人鱼族。而润玉的生身之人早逝，师娘便以天后之名将他养于膝下。她器重润玉，培养润玉，为的也是让他日后可以护你一世安宁。”彦佑朝前走了两步，洞庭湖水就在脚边：“你应该记得师娘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太湖看你，她心系你，同时也是为了帮你续命。你不足月出生，没有灵力续养根本无法长大，四千年，她花了四千年去找除了灵力以外的续命办法。直到一千年前，她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用灵识能续命的说法。这洞庭湖下笠泽龙鱼族的三万灵识，是她帮你续命的方法，可正因为如此，她被前天帝以残暴不仁治罪，废天后位、去神籍、入貔獡牢狱。”转过身，看着应鲤：“齐儿，你知道吗，师傅每年生忌过后我都会像今日这般去看她，每次都会问她同样的问题，师娘说她不后悔，因为在她心里，你才是她最大的慰藉。

她很爱你，只是这份爱的代价太大了。”
一字字，一句句，都冲击着应鲤的心房，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天界，回的璇玑宫。
自己对荼姚说的话，彦佑所说的一切，不断在脑海中盘旋。荼姚泪流满面的样子闪过一次又一次。
“娘亲是我害了你，我有罪。”如同崩溃般的哭出声：“我有罪！”
「原来错的人是我。」
听见邝露的禀告，润玉停下批阅奏折的笔，脚步如风的返回璇玑宫。
寝殿大门紧闭，润玉抬手准备推门却听见殿内应鲤低低地啜泣之声。
“鲤儿。”推门的手势变成了轻敲，尽管润玉很想一推门的进去，但还是忍住。他知道应鲤并不想让自己看见他哭的样子。
“让我静一静……我觉得自己丑陋至极。”应鲤的声音从殿内传出：“我不想你看到我这副…这副丑态。”
放下手，润玉后退一步，眼睛虽然看着殿门，但眼前都是应鲤的红眼尾。他带着丝庆幸，庆幸自己之前将应鲤关在殿里，没让他带着伤去见荼姚。看应鲤现在的反应，应该是知道了些过往。
润玉叹口气，他知道有些事情要靠应鲤自己去想通，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宽慰，好让他的鲤儿不再自伤：“鲤儿…我只想你知道，无论你想什么，做什么，都有我在后面陪着你。千年、万年，我只愿牵着你一同走下去……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