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我‖爱与诚.06(2)

他写这封信的时候也像我现在这般慌乱吧？不敢面对我说，只写在信上。
前因后果都写在上面，和他的青梅竹马说的一样。她说喜欢他，他拒绝了。他想对我说的话，说得出口或是说不出口的，白纸黑字，就明明白白地罗列在信纸上。像证据，又像叙述，抑或是，带着感情的倾诉。
“我知道你也许不会信，但我没有和她在一起，没有对不起你。”
我僵着身体伫在柜子旁，嗓子里一阵涩然。他想得没错，如果不是她找了我，我不会相信这段苍白无力的辩解。
“你说得对，我花了半个月时间分清楚你说的好感与爱。回来的那天，我拒绝了她，我知道我爱你。想得太久了是不是？我只是”
后面他涂涂改改了一大段，我明白他在想一个直白的理由。他内心真正想着的理由，他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怎么表达出的理由。
“我只是想对你负责，不想用一个随随便便的答案敷衍你。可是我想好答案之后，再回来，你已经不原谅我了。”
怎么原谅你，张云雷。我憎恨你的迟疑，埋怨你的冷漠。我怨你没有和我解释一句话，怨你不肯给我一个道歉。

可是，这封被忽略的信毫无预兆地把我的怨艾，不平转化成迷茫和无措。没有平息，却再也不可能翻起汹涌波涛。
“我想给你一个郑重的解释和道歉，却总是找不到机会。所以我写了这封信，反反复复几遍，希望我写清楚了。也许道歉之后什么也不能挽回，但我想请你给我一个道歉的机会。我们能见面好好谈谈吗？只是道歉，不是辩解。错在于我，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尊重你。”
这个道歉是如此轻浮，我想要的道歉，想要的妥协，什么也没有。但我知道，张云雷能说这些，已经竭尽勇气。
心里忽然密密麻麻的疼。他不是没有想和我说明白，只是我从来没有给过他这个机会。他回来那天找我，我把他推出门，他去我的单位找我，我没答应和他去吃饭，他来我家，我让他不要再来见我。
如果我早点看到这封信，也许我还能昂着头把它扔回张云雷的身上，冷着脸说“你的道歉，我不接受”。
偏偏是在这时候，偏偏在我刚见过他曾经喜欢的那个人之后，偏偏在我最脆弱无助的时候，这封信悄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