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番外一：玄羽羡（上）(4)

“可是，你竟然为了接近含光君，把金丹都给碎了……”
小朋友将扇子扔回我怀里，笑眯眯道：
“金丹有什么用，能吃吗？我有我娘亲传的诡道，有美色就足够啦。放心吧，你对我有养育之恩，我懂知恩图报，一定会替你报仇雪恨的。”
小朋友实现了对我的承诺。
含光君成了仙督，他成了仙督的人，两人相守于云深，经年岁月如厮逝去。
我与他不时仍会凑在一处，像两个认识多年的故友那般。
这日他又从云深偷溜出来，来清河聂氏的宅邸寻我喝酒。
书房里，我注意到他腰间那柄玄色的灵剑，不由好奇问起来历。
他得意洋洋地取下剑给我端详，告诉我剑是蓝湛给他炼的，不过又有点闹别扭道：
“承影，承谁的影？你说这气人吧，我看他是故意气我。”
简直被他俩的秀恩爱给酸倒了牙，我给他取出一本《上古名剑录》。
“让你小时候不好好读书，自己看罢。”
魏小朋友翻了书，细细读了含光和承影的章节，惊叹道：
“哇，上古传说，含光剑住在承影剑里面。所以，蓝湛一开始给我铸剑，就已经决心封入自己一魄？”

他不闹别扭了，说了一句让我脊背发麻，汗毛倒竖的话。
“他赠我一魄，我当还他更多。”
小朋友总是说到做到的，这个不定时炸弹恐以后怕还要搞出什么大动静。
含光君因与魔头结为道侣而腹背受敌，仙门动荡。没几年，明空君继任仙督之位，仙门大势暂且又稳了一稳。不管再往下的权力如何更迭，至少蓝念在，可保魏兄晚年安享无忧。
这一切含光君都安排好了，为了小朋友，他在身逝前很多年就已早早布局。
魏兄来找我喝酒。婚后经年的他，仿若又累积了许多怨念。当着含光君的面，他一点不敢表现，小心翼翼将委屈的情绪藏于心底，只能在与好友亲朋的一醉方休中得到些许发泄。
我们在清河的棋亭酒肆，点了一桌清河特产，口味清平的菜。他夹了菜却不入口，用古井无波的声音平淡道：
“我和蓝湛去酒楼，他只点辣菜；在云深，他会亲自下厨，照着彩衣镇那家湘菜馆的口味做菜，炖莲藕排骨汤，他明知我在清河长大，并不习惯这种云梦口味的菜肴，仍始终如此。”
“他把我当做魏婴来相待。”
“我们坐在一起，吃一桌我俩谁也不爱的辣菜。仿若摆得满满当当的菜肴不为填饱肚子，只是一桌贡品，在祭奠着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