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凡有所相04——甜腻(2)

她本身自小就是一只狐狸，不爱说话，也躲着人。刚到的几个月，还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如今几乎所有人都以淡忘这么一号妖精。边伯贤曾经暗示过，如果待得腻歪可以下山走走，白缃泽想都没想就回绝了他。
现在的生活平静而规律。能吃饱穿暖，能见边伯贤。
足够了。
白缃泽从不奢求别的，她怕妄想越多，越难自控。妖精思维简单，她只想装一个边伯贤。
边伯贤其他技艺都学得精湛，偏偏一到佛经课就打瞌睡。自称是与讲课的老头子不对付，八字犯冲，气场不合。结果真真被先生抓起来，回去罚抄个十来遍经文。
白缃泽又给他换了一盏更明亮的烛火，边伯贤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抹去眼角的泪花，拍拍狐狸耳朵：“缃缃快去睡，不用等我。”随手翻翻抄好的经文，一开始还写得端正，后来明显糊弄，七扭八歪沾上了墨痕。

她也不困，就蹲在矮桌前陪着。终于赶在天大亮前写完，边伯贤和衣在榻上眯一会，在早课前抢到了最后一碗米粥。
白缃泽最近都没出屋。自从上次边伯贤被罚抄之后，小狐狸就暗下决心好好练字。一笔一划仿着边伯贤的笔迹，认真又小心。苦练一段时间，也有了七八分像。
边伯贤看她练字如此积极，每天晚上专门腾出时间教。坐在白缃泽身后，下巴搁在乌黑的发丝上，大手包裹住白嫩的手，带着一笔一划写字。无比认真的时候，狐狸耳朵也不动了，细软的绒毛搔刮着下颌和颈部。边伯贤觉得有点痒。
白缃泽望着纸上未干的墨迹出神。最近听返回到山上的师兄弟们说，天下又要改朝换代，新皇帝大刀阔斧的改革，平天下，立新规。但估计过不了几年，又会过上酒池肉林的奢靡日子。然后再有人起义，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