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圣 × 蝉(5)

我在感叹这非人类的欢乐之时，也感觉到了他们好奇的目光。
“这是谁家的小孩子啊！”
“我真的好饿呀！”
“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让我看看……”
他们围到我的身边。蝉笑了笑，对他们说出我爷爷的名字之后，他们就一脸无趣的散开了。
“原来是他家的啊……”
“那个可气的老头……”
蝉告诉他们要陪我一起玩，所以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们给我吃了山间的野果，兴趣盎然地给我讲着非人间的故事。我从来都觉得他们没有那么可怕，却还是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和他们打成了一片。话题的中心，无非就是爷爷怎么欺负他们，而他们又如何反击。是啊，平时爷爷对我的训练过于严苛，如果他现在要是知道我正坐在山中和所谓的“敌人们”一起说他的坏话，一定要被气死了。

夜晚的火焰始终在我眼前飘荡着。
“水……”
姐姐翻了下身，听到她的声音后我回了神。这一夜她没有睡好，我将水杯递给她，然后轻轻拍着她，她又安稳地睡过去了。
那天回来之后，爷爷感受到了我身上非人类的气息，将我训斥了一顿。从那之后，我也稍微思考了一下人和妖怪是否能共存于人世。
用爷爷的话来说，他们会伤害人类，是永远的敌人，而我们的使命就是消灭他们。可是，那晚的经历让我更加疑惑，他们明明像朋友一样可爱啊！至少在我眼中，他们没有伤害我的意思。最近几年，我总在这种双重矛盾中反复挣扎着，而这些困扰，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姐姐。
许多年后的夜晚，明明还是在外婆家，远离爷爷家的后山一千多公里。可我又想再见一次那样的场景。怎么想都不太可能，而且就算看到，也不会再见到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