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瑾》(5)

几天后舒涵约我见一面，我答应了。
“舒涵，你来了。”我揉了揉太阳穴，头疼的厉害。
“夏医生，我想听听你的故事。”舒涵一坐下就讲出目的，我的手一顿，声音有些发颤：“为什么？”“我想听听看夏医生的选择是否和我一样。”既然有助于坚定她的选择，那么也没什么不好的。
“我第一次见到她是报到的时候，她是新生代表，当时正在跟学生会主席商量开学事宜，我看着她，她忽然转过身，看见我时对我笑了，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离开了，我感觉我的心不是自己的了。当我知道她是我同桌时我欣喜若狂，上课都不敢打瞌睡，偶尔会偷偷地看着她，有时候和她对上，我会将头抵着书，任凭滚烫蔓延全身，一直开心到直到下课。”
“她对所有人都很温柔，但都不会太过亲近，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她上课专心致志，当她望着老师时，我才敢光明正大看着她，她浅褐色的眸子有光，有星辰，有蓝天，有落叶，有初雪。她说话很轻，像羽毛飘在我心里。”
“我有写日记的习惯，我的父母不知道怎么就看到了，我和你一样，被带去看医生，我至今都不会忘记那个医生说的话，他说‘喜欢就是喜欢，无关性别，如果你真的喜欢那个人，那么就随着自己的心意吧’我很感谢他给予我勇气，是我自己太懦弱了，第二天我就向老师申请换位置，老师同意了，她也没说什么。”

“我以为不久我就会忘了她，但没有，此后我也会偷偷看着她，当有人向她告白，我的心中盈满了苦涩，我想替她拒绝，但我不能。每次她拒绝别人的时候，我都会莫名的开心，我想我是承受不住她和别人在一起的打击的，所以我一心扑在学习上，除了不去听和她有关的消息，也为了追上她。”
“三年就在我看着她的日子中流逝，我还是抑制不住自己和她填了相同的志愿，但我选了心理学，我想帮自己解脱，也想催眠自己。大学四年我跟在她身后，远远地看着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距离，我想向她靠近，但我不敢。”
“她出国的那天，我将头闷在枕头里，然后把我的日记本撕了，带着以前的记忆，所有的心动，我决定放下她。后来我才知道，哪里有说放下就放下的。她回国了，前几天的聚会我见到她，三年未见我以为我可以做到波澜不惊，但我不行。见到她的第一眼，酸涩涌上我的心头，当年的记忆历历在目，当时我就明白了，我爱她。十年的时间没有带走我的记忆，尘封的情意重新破土，比任何感情都来得强烈。”
我握紧手中的杯子，尽我的职业道德：“所以舒涵你的决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