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周]心悦是你，不知也是你（13）(2)

标准回答，依旧不冷不热。
孟鹤堂喉结动了动，强行压下去一股邪火，又往前迈了几步，就听到了施工的声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好像下午在前台的时候是听见有人说了这两天靠酒店东边那条街的水管爆了，正没日没夜的赶工呢。回头看看周九良的房间，正是在东边。顿时明白了周九良为什么睡不着，“你去我那儿睡吧。”
周九良摇了摇头，又点起一支烟，“不用了，你要是没睡好，明天在台上很容易出错的。”
孟鹤堂看看他脚上的拖鞋，整个后脚跟全在外面露着，现在是冬天，走廊是没有空调的，一时有些心疼了，就想催着人赶紧进屋，“说得跟你不上台一样，你快去吧，我不怕吵。”小孩儿睡觉轻，一点儿动静都会醒，更别说这施工的声音了。
周九良不为所动，“你是逗我是捧，我不舒服大不了少说几句话，你不行。你去睡吧，不用管我了。”
“......那好吧”。既然对方无意交谈，自己又何必在这里白费口舌。
转身回到房里，看着许久没剪的指甲嵌进肉里在手掌上留下的深深的红痕，孟鹤堂觉得很委屈。两个人都在一块儿待了七八年了，有什么问题不能当面解决，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再这么僵持下去他就要疯了。就算真的像烧饼说的那样，因为知道了他的心思就不理他，那接下来要怎么办，是杀是剐也给个痛快，哪怕最后真的落得个曲终人散的结果，他也认了。总好过现在这样，彼此都不愉快。

重新推开门出去，“周九良，我要和你谈一谈。”
听到开门声，眼里已经起了波澜的人装作自然的弹弹烟灰，说出话来还是平静如水，“谈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怎么了，我看不懂也想不通，我也不想再去想了”，深呼吸一下，尽量收着情绪，“如果你觉得我哪里不好你就直接告诉我，如果你厌烦我了，你想和其他人搭一段时间或者休息一段时间，甚至你想裂穴，我都......”孟鹤堂只觉心痛难忍，无法继续说下去。
“裂穴”这两个字在相声界一贯像是某种触碰不得的禁忌，孟鹤堂刚说出口就感觉不好。果然周九良听到这话，身形明显一僵，转过身来定定的看着他，“你在说什么？”冷峻的表情在黑夜中还有点吓人，“我怎么可能想要裂穴？”
这么一句话让孟鹤堂的世界终于开始冰雪消融，没想过裂穴就说明还有挽回的余地，“那你......”
趴回栏杆上，周九良连抽了几口烟冷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从杭州回来你离婚了，我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大概猜到了是什么原因。其实一直都是我在占据你的时间，害你无法正常的过自己的生活。”越说越低落，“我一定是你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吧，早在传习社的时候，你就不该选我做你的搭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