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
我在做什么呢?
一开始只是讨厌大人们将我关在房间里,用药毒哑嗓子,却每日做好新鲜饭菜,送至门前,有时还给我买几身漂亮衣服讨我开心的虚伪做派。
于我来说,每日唯一具有意义的事便是站在窗前,看着外面。
至于看什么,并没有特定对象,只是羡慕窗外一切的自在感。呼吸几口窗外的风,心里便可获得片刻的宁静。
然而最近我的宁静被打破了。又有几个孩子被关了进来。与我不同,他们可以发出吱呀的声音,但眼睛都蒙上了一层薄雾,空洞呆滞。他们都具有视力障碍。于是我的房间开始变得吵闹。
令我惊异的是,他们平时虽然语言粗俗不堪,但每当谈到大人们,语调却出奇的一致,总是表示由衷的赞美与感谢。
转折发生在一周前。我伫立在窗前望着外面,看着窗外孩子们奔跑的身影,一时间失了神。一道刺耳又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住的舒服还整天巴望外面,我听到外面声儿都烦,你真他妈贱。” 不知是哪处挑动了我的神经,回过神来,他已经被我打的满脸是血,倒在地上,像一具尸体。
大人们闻声赶来,我站在一旁,观察着惊愕,迷惑,愤怒一一从他们的眼中闪过,突然觉得也挺有意思。有人注意到了我,他们朝我走来,紧接着质问声密密麻麻砸向我,房间中的新鲜空气被不断抽走,恶臭随着大人们的到来将整个房间不断填满,我就要窒息了。
他们把我带走了。带到了一个空无一物的房间。这里没有床,没有写字桌,没有衣柜,但仍有一扇小窗。窗户太高,我无法透过它欣赏外面的世界。但仍有阳光照射进来,影子成了钟表,轻轻诉说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