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是十年间的光(7)

我冷笑道，你当我是什么，是傻子吗？
阳台的风像刀子，将我的心划得稀巴烂。
骤然，我眼前一片黑暗，有个声音告诉我，我只有一天的记忆，当黎明来临，我将是一个崭新的我。
刹那间，我发现他在试图骗我。
我看见羽小心翼翼地靠近我，我看见他眼里的害怕和不安，他在唤我，别这样，别这样，快过来。
我想起电影里一夜情的片段，在那个狂妄恣意的夜晚，女孩从楼上坠落，幻化成一只蝴蝶。
病房里只有我和羽。
气氛尴尬到零点。
许久，我看见他嘴角颤抖，微弱地说话，我只不过想从秦那里知道你忘记我的秘密，秦要求我吻她，我照做了，我以为没什么的，反正你一觉醒来，我们又可以重新开始。
我听见我的声音变得嘶哑和尖锐，可是我现在记得，我清晰地记得你的背叛！

羽抬眼看我，我看见里面的怒火在燃烧，他开始不安，焦躁，发疯。开始用绝望而冰冷的眼神打量着我，近乎疯狂地说，你从来不会主动记住我，从来不会！你总是轻易的将我忘记，你根本不知道我每天有多辛苦，你从来不知道！
这是我在医院里的记忆，疼痛而又可笑，我觉得他不可理喻，他已经疯了，所以我们分手了。
肖把我送回家，我没有留他，也没有对他说一声谢谢。关上门，坐在书桌前，我觉得以前的一切荒谬而又可笑。
暗光下，我瞧见书页里便利贴的一角，便将它抽出来，上面有我的字迹：羽替我打伞，我很开心。落款是2019年6月6日。字字清晰，却近乎嘲讽。我窝火地把便利贴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我顿了顿，恍然间如梦初醒，跌跌撞撞的在书架里到处翻找。在《小妇人》中我又找到一张便利贴，上面赫然写着：今天羽替我付钱，请我吃烤肉，喝啤酒，我感觉很幸福。落款是2019年5月15日。《笑场》里的便利贴里清晰地记着：我在酒吧遇到了羽，我想追他。落款是2018年11月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