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烂俗套路之三旬老汉的吻(2)

同学聚会
他下意识地紧张，在包厢里如坐针毡。知道内情的九良拍拍那位传说中的桂芬男友，九南抬起头时嘴角还挂着一抹笑——显然正和桂芬女士如胶似漆，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尚九熙，叹着气摇了摇头。何九华是和辅导员孟哥一起走进包厢的，孟哥一边聊天一边接了九良的眼色悄悄把何九华往尚九熙的对角线引。尚九熙长舒了口气，于是那人在他旁边挤着坐下时，他吓得手一抖。那人面色如常地与同学们寒暄，穿一件驼色的大衣，喝酒时微微露出一截精瘦的手腕，头发从中间梳开露出额头，敬酒敬了一圈，没有一点醉意。倒是尚九熙慌得没头没脑，也是别人敬的酒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闷头灌。
聚会散了，大家东倒西歪地出门，你扶着我，他搀着他，还各种哥俩好似的大着舌头吹牛，又拍拍别人的肩。尚九熙晕乎乎的，正耷拉着脑袋傻站在门口等出租，活像个等待好心人的认领的小企鹅。如豆地昏黄路灯下那人逆着光走过来，不由分说地拉起他的手态度很强硬地说:“跟我走”，手的骨节和左手指上的戒指生生地摁在他的皮肤上，一边挥挥手向担忧地看过来的醉鬼们示意。
何九华一路把尚九熙拉上车，安顿上副驾，附身系安全带时他和尚九熙鼻尖抵着鼻尖，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你只有在喝醉时才戒备心没那么重”，尚九熙一动不动闭着眼好像睡着了。车门没关紧，漏出一格橙黄色的暖光映在尚九熙脸上，显得眉眼非常柔和。何九华鬼使神差地俯身吻了下去，他心里想:靠，我疯了。那个装睡的人却突然偏了偏头，躲过了。

一路无言。尚九熙也不装睡了，笔直的坐在副驾上，想了想还是打字告诉母亲，我今天碰到何九华了，我还是很喜欢他。
房间
那人的大衣早被蹂躏的皱巴巴地乱丢在沙发上，他们急切地吻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尚九熙从九华腿上直起身来，那人一直定定地看着他，沙哑着嗓子说:“你变了，语调都变了。但是声音，我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你。”尚九熙没接话，露出一个笑:“我给你二百，让爷亲一口”那人啼笑皆非，但还是接着说:“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吗。”
这个吻，好像那五年前鲁莽地撞上何九华的唇的光阴又渐渐流淌开来，母亲没有撞见，他们一直好了五年。尚九熙在空白的微信聊天界面打下三个字，我爱你。
(逝者安息，英雄从未远去，敬大地上不死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