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游计[雪山之巅2](2)

趁蛮族鼾声起伏的时刻，我们摸进了首领的麾帐。此时蛮族已是尊烛的哥哥炬为首领。他的麾帐隔成两间。里面的布置充满了血腥。烛的父亲，老首领，被炬斩了首。成了他外室最"耀眼"的装饰﹉从两个空洞的眼眶里冒出紫色的常明火。烛对这个父亲没有太多感情，他总在烛被炬一手拎起来的时候握掌大笑。可一进了内室，烛就把指节握的发白。他看见矮人族长老的头颅，赫然插在炬最中意的长矛上。我握了握他的肩膀。首先对着幔子后面发出淫笑的男女用了魂锁。声音戛然而止。而黑暗中，我们一步步走向幔子，却听见背后有声音走进了内室。我暗惊了一下。一把拉过烛，蹲在阴影里，又向我们身上覆盖了一道银雾。可是没想到我这一手竟然弄巧成拙。帐子里竟然有专门针对银雾的摆设。只见炬像一座小山似的摇摆而来。他一手向着我，另一手向着烛，一把把我二人抓在手里。
我觉得自己的骨节被捏的嘎嘎作响，呼吸困难。烛那边就更不好过了。炬定睛一看，认出了烛。咧开嘴笑了笑。那简直是一只喷着热气的公牛，面对着我这只蚂蚁。他放下了我。我一下就瘫在了地上，浑身痛的不听使唤。他拎着烛去了外室。我使出浑身解数，对着他用了一个定身术。可是完全没有效果。
从我的角度已经看不到他二人，只听炬洪钟一样的声音说:"给你个机会，来杀我试试。"然后我看到烛的身影，悬浮在紧靠墙的地方。他一脸的恐惧，是来自幼年被炬伤害的类似本能的恐惧。我心里万般焦急也帮不上任何忙了。只能隐约看见烛左右闪躲，炬的攻击发出烈烈的声响。炬像猫在逗麻雀，赶着烛上下翻飞。终于，他失去了耐心。就在我的眼前，烛就在炬的面前，他就要逃不过炬的手掌了。不知怎么的，炬愣了个神。烛的眼神又活了过来，滔天的恨意从眼神中迸发出来。弯刀一挥，手起刀落，结果了炬。。。

我陪着烛安葬了矮人族还有烛的父亲。之后很久，烛都默默地没有说话。我心里好奇但也没有问起，究竟为什么炬会在那么关键的时刻走神。而这个答案，竟然在多年以后，一个相似的场景里不言而喻了。。。
第五节:路转梅花
我鬼使神差地接受了白石镇梁少侠的邀请，随他去家里作客。这些年在深山里生活，我穿着一身兽皮，头上盘着两个髻，与镇子里的人格格不入，引来阵阵窃窃私语。烛跟着我也活像一头小兽。自从复了仇他约有半年的时间，时常自己默默流泪。话也少了许多。在一个雨后天晴的早上，我俩在河边看到一架彩虹桥，他突然开口说:矮大大在桥的那头，终于自由自在了。自此，烛又恢复成了原来那个活泼的样子。我俩是在那之后不就遇见了梁少侠。白石镇梁家是用弓箭的好手。每年家里的成年男子都会开一支新弓去山里试箭。梁少侠是家里的次子，这次出来并没有带从仆。我与他同时盯上了一只梅花鹿。我与烛一起打猎，从来都是我用魂锁让猎物动弹不得，烛再上去一刀结果了它。而这只梅花鹿竟然特别机敏，逃过了我的魂锁。我们跟着它在树林里穿梭的时候，突然一支箭射中了它。梅花鹿应声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