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患公祭赋(2)

北海正色，揖而拜之。问曰：“所证何道？”
曰：“吾见华夏遭劫，生灵涂炭者岂止百十！而未有如今者。曩者瘟疫临城，百姓溺苦；阖门逃难不及，竟夜嚎哭。鬻女不果空腹，效兽食邻；求神问祖无用，而至仇怨。终究瘟神离去，白骨横野，荒地千亩，生者相聚，伤疮自舐。而今所见则大不同：瘟神虽狠戾，而百姓无畏；城中虽窘迫，而人伦不紊；疾疫虽日增，而八方来援；病患虽夜叹，而迥然有光。故瘟神非自去也，乃为雷神所逐。雷神非神明也，即是汝等。天灾不可避，而人以力抗之。医护不惜身，百姓不吝财，终令疾疫匿迹，瘟神遁逃，此岂人之道乎？然余闻医护殁于此疫者三百有余，亦足叹息。故来此三拜，以敬雷神，以报医护救黎民之大恩。”
北海惊寤，喉中铿然做声。周遭医护见之大喜，奔走相告。其时公历四月一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