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osopagnosia 上篇(2)
還有一件事讓魏嬰不解,每月他的銀行帳戶都會接收到一筆可觀的金錢。魏嬰父母雙亡,也沒有什麼親戚,他完全想不出錢從哪來。若不是自己沒結過婚,他都覺得那些是膽養費。他嘗試找過答案,但沒人能回答他,他只好當自己有一個長腿叔叔。
不過,最最最讓魏嬰困擾的,還是他的臉盲症。車禍後,他就只能分辨出五官的位置,認不清別人的臉,對他而言,所有人都長得一樣,必須從衣著或髮型來判斷在他面前的是誰跟誰,這倒增加了魏嬰獵艷的難度。
作為一個成年的男子,魏嬰有正常的生理需要。出院半年後,他便按耐不住,往家中附近,他唯一記得的酒吧跑。他點了螺絲起子不久,便有人來搭訕。酒還未喝到半杯,他便跟那人直奔酒店。
自此,他每個周末都會在同一所酒吧、在同一個位置、點同一杯酒、等同一個人。說實話,魏嬰還是到第3次同床,才認得自己的周末戀人。憑的就是他那骨節分明的大手,跟熟悉的香水味。
那人的手比他的大一圈,手指修長,指甲長剪得整整齊齊,煞是好看。而他的香水味,跟室友用的是一樣的。在魏嬰睡覺時,香味總往他房間飄,不知道是否他的錯覺,他覺得香味有安神的作用。
他喜歡這種香味,甚至做過被香氣入侵的夢。在夢中,他總會被室友翻來覆去的折騰著。魏嬰想不到,現在一把年紀,還要像毛頭小子一樣暗戀別人,每天要偷偷洗內褲。他害怕對室友有非份之想的事會被當事人識破,會被嫌棄,只好外出找人。
替身還是替身,關係持續了一年半後,魏嬰反而對室友更加渴求。周末戀人雖然能滿足他身體所需,但令他的精神上更空虛。魏嬰需要的是愛,而不是簡單的身體關係,他思前想後,決定把一切都結束。
夜晚活動結束後,魏嬰穿戴整齊,跟周末戀人作正式告別: 「我走了。」
那人似有所覺,抓緊魏嬰的手腕問:「你要走了? 」
「嗯.....」魏嬰盯著那人漂亮的大手,努力記著他。
「為什麼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