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堂的戒指丢了(4)

“我看啊，你这难受，就是阉瘾犯了。”
要不说相声演员呢，就得时常琢磨活，当下这台上的默契就显出来了。
“您还日行一骟呢，大骟人。”
周九良老师是谁，那可秉承绝不吃亏啊，小机灵透着可爱，一句话就把他孟哥从弯弯道道的苦想里揪出来了。
两人就这么你一嘴我一嘴的碰碰杯，酒倒也慢慢下去了。
俩人搭伙也快十年了，说短可真不短，但说长也就是一转眼的事儿，等反应过来，他的先生成角儿了。
终于成角儿了啊。周九良在心里默默感叹，总感觉来得晚了点儿，但又好像恰逢其时，该磨练的都已磨练，该沉淀的也已沉淀。

包括那份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出现的感情，也已经尘埃落定了。
这十年间，他们每天在桌子后——哦，偶尔还有把椅子——嬉笑怒骂，演绎人间烟火，周九良所能看到的，就只有一波一波观众们模糊的脸庞，和近在咫尺的孟鹤堂。
有句老话是这样讲的——
不要轻易观察一个人，因为太容易爱上他。
这微妙的感情来得悄无声息，生怕惊动了周九良后被他掐死在萌芽里，就这样蛰伏着，直到根深蒂固，拔也拔不起。
这感情十七岁的周航不懂，但二十七岁的周九良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