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危机合约」地火的挽歌-1(3)

“读给我听。”博士的声音非常疲惫，真理对这疲惫并不陌生。在担任博士助理的这段时间内，她一次又一次见证着博士为了岛内外事务不顾凯尔希医生的警告一瓶又一瓶地灌下理智顶液，同时却劝着凯尔希不要再为了一台又一台的手术注射用药——他们彼此都希望对方身上的压力能小一些，但实际上压力就在那里，无论怎么分配终归超荷。
“十二点四十，午饭，黑色；十三点半，视察住院处伤员，蓝色；十五点有罗德岛每月一届的学术会议，您把它提前到了今天，红色；然后——”她从日程本里抽出一张字条：“如果您有空，干员艾雅法拉希望在会议前同您见一面，蓝色。”
颜色代表事件的重要性，其中黑色代表吃饭睡觉等日常生活所必须，红色代表必须完成的事务，而蓝色的优先度比红色低——可以为了高优先度的事务放缓低优先度的事务。
博士没答话，只有表盘上的指针滴答作响。真理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工作范畴外的话：“博士，我建议您去食堂吃午饭，换换脑子，您从凌晨四点指挥到现在...”
按照罗德岛条例，助理无权干涉博士对自己行程的决定。她的话说到一半被迫停住，因为博士似乎根本没在听，他已经在抽屉里取出最后一份便携盒饭了。她熟练地把饭盒从他苍白到病态的手上接过，放到一边的微波炉里。再回头看时，他正面对着将半个办公室映上红光的大屏幕，伸手把镜头调远。满屋恐怖的红光终于收敛，真理看到那在屏幕上一点点显露阵容的城市区块，不由打了个寒噤。

“你认识这里。”博士用陈述的口吻说道。
“这里...这里是切城！切城C-19城区。”真理看着故乡那早已被源石原矿摧残颓圮的建筑物，带着颤音说道：“这里曾经死过很多人，据说...据说闹鬼！”
“闹鬼。”博士歪过头，看得出他对真理吐出的这个字眼大为诧异，却已经没力气表达了。他伸手拿过真理手中的书，轻抚红色的封皮。真理的头垂了下去。
“拿着这本书，就莫要言鬼神了。”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