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囍(3)

为什么说是假的，因为周九良会说话却极少开口。
只在最初孟鹤堂问他姓名的时候，犹豫了半天，然后奶声奶气地回应了一句“周九良”，一听就是还没经历变声器，又常年不开口形成的嗓音。
之后不管孟鹤堂再怎么问他，逗他。他要么写字，要么比划，要么就干脆不回答。
每当他不理孟鹤堂的时候，孟鹤堂都会无奈的笑着伸手摸摸他的脑袋。
“好嘛，不想说就不说了。”
孟鹤堂虽然常年在田里干农活，但长相更多的继承了母亲。猛地打眼一看感觉是个精神的农家小伙，再仔细看两眼却能从那眉目里琢磨出几分女气的漂亮。偏生他笑起来的还分外温柔。
每当这个时候周九良都会不太自在拂开孟鹤堂的手，然后扭过头非常小声的抱怨着：
“孟哥…你不要，总拿我当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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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九良能识文断字，于是孟鹤堂就每每赶在父亲喝的酩酊大醉到时候，从屋子里带书给人看。周九良也确实聪明，什么书看上个两三遍基本就能记在心里。

因为家里多添了一口人，单靠孟鹤堂已经有些吃力。于是在乡里一个老人的介绍下，孟鹤堂开始天天带着周九良去镇子上的酒楼里做工。
孟鹤堂勤快又机灵，酒楼掌柜的也念在他家里不容易的份上，每次总是多给他一些工钱。孟鹤堂也确实需要这钱，于是只能更加努力的招待客人来报答掌柜的好意。
说来也是巧得很，有个老先生是他们酒楼里的常客，也常常将自己喝得大醉，却不像他父亲那样会撒酒疯。喝醉了只是一边哈哈大笑着一边吟诵自己即兴写的诗。偶然一次老先生发现了周九良的才能，顿时间就起了惜才之心，不仅不嫌弃周九良不开口讲话，还提出要收周九良当学生的想法，并且在了解情况后，承诺不收取一分钱的学费。
周九良起先并不答应，因为即便是这个老先生不收学费，纸笔一类的用具也少不了钱，而他不想再给孟鹤堂添麻烦了。
最后还是孟鹤堂替他应了下来。
“你就放心去学，日后要是出人头地了，我还要靠你呢。”
于是抱着想要成为能让孟鹤堂依靠的男人的想法，周九良开始每天跟着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