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取暖（慢热平静风）①(3)

改完自己的稿子，看着窗外渐渐染红的天，又看了看手中一指厚的企划案，又是一个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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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十点钟声敲响之前，忙完了手上的活，收拾完桌面，走下楼，看着最后一班车从自己面前开过，又回望刚走下来的大楼，还有许多灯光，不禁为自己难过，也为还在加班的人难过。
自己走了十分钟，到了一家酒吧，不见里面五彩斑斓的灯光和嘈杂的音乐，熟路的走到吧台，调酒师了然的递上一杯酒。
“又来了，你们单位还行不行了，你来我这比回家次数都多吧。”
“没办法啊，普通人嘛，我倒也想跟你一样。”
“闭嘴吧你，好好喝你的酒。”
调酒师是孟鹤堂高中同学，尚九熙，同样是学美术的，回老家开了个清吧，担任起调酒师，服务生，店长的职位，好在人不多。白天有灵感在酒吧画画画，搞搞创作，没灵感睡睡觉，晚上调调酒骗骗小姑娘，生活美哉。
孟鹤堂每次一加班错过末班车，便走到尚九熙的酒吧，喝个酒，再蹭一晚。

想起明天要用的文件放在家里，和尚九熙说了句，打算散散步，醒醒酒气，打个车回家。
出了酒吧，小城市的夜晚没有喧哗，只剩下月光清亮。路上晚归行人身影被路灯照的摇曳，街边买醉的酒鬼，马路上不要命的飞车党，刚下班的人，寻找饭餐的流浪猫狗。以为如墨般的夜色可以掩盖脆弱，却被月亮照了个清晰。
孟鹤堂路过个胡同，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吸引，好奇的走上去，是一帮街头失足叛逆少年的群殴。打人的一方发现有人经过，便扔下被打者骂骂咧咧的离开了，看着地上满脸是血的少年，孟鹤堂走上前蹲在少年旁边，拿着纸巾一点点擦着血。
拿着纸的手腕被带着伤的手抓住，孟鹤堂惊的抖了一下，对上盯着自己的一双眼，小心的抽回手，站了起来，离开了胡同。
周九良看着孟鹤堂离开的背影，觉得眼角一股温热，拿手一摸，鲜红的血珠流到手背，胡乱的蹭了蹭，脸上留下一片血迹。
扶着墙起身，粗糙未打磨的砖硌的手生疼，靠着墙坐着，墙角的垃圾箱不断散发呕人的恶臭，苍蝇来来回回的绕着，地上的灰尘呛的人难以呼吸。周九良倒不在意，倒是饶有兴致的吹着灰尘，拿手扔着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