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珉奎] 三更后(5)

好一个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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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让我杀了金珉奎，用一把刀，他大概是不信任我，我确实为了金珉奎和他求情过很多次。房间里只有一个灯泡高高地挂着，四面大墙围得气要喘不上来，金珉奎被绑跪在灯下的柱子上，他瘦了，脸颊有些凹陷下去。看到我，金珉奎似乎并不惊讶。我轻轻地捏起他的脸，俯视地看他，眉眼还是那么的意气风发，和聚会初见时一模一样，他也不挣扎，就任我捏着。
“金珉奎，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我在等他的回答，他镇定自若的样子让我发慌，指尖慢慢软了下去。“卿卿，我不后悔。”他笑着，发白的嘴唇吻住了我的手心，痒痒的润润的。我迅速地抽回了手，像电影院时那样，不同于当时的害怕，我只是难受极了。
“如果可以，你随我去广东看星星，可好？”
我督见了他额头的红点，主人果然是不信任我。皱皱眉头，我握着刀往他的胸口上刺，刀刺进肉体的声音似乎盖过了我那句哽咽的“我爱你”，脸上的温热不知道是泪还是血。

一定痛极了，我知道。金珉奎却连眉毛也不抖，眸中一潭秋水没有一丝波澜，煞白的嘴唇硬生生挤出一点笑容。
“再来一刀，我还想听那句话。”
门外传来一片嘈杂，原来我们早就被埋伏了。
我咬咬牙，手起刀落切断了捆住金珉奎的麻绳，“快走，从北边的小门走。”我冷声喝斥到，留恋地看了最后一眼，悄声从门口溜走。
那一刀并不致命，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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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竟是元宵节。大街上一如既往地热闹非凡，小孩嬉戏声和商户叫卖声层出不穷，许多人围成一圈一圈地猜灯谜，谁又赢得了那个最大的花灯送给最心爱的姑娘。我撩开帽沿看上一眼，想着去年的元宵节也本该这么过。踏着凹凸不平的石路竟意外走到了只去过一次的影院，冷风来，我搓了搓要冻僵的手，可能是那时候就被金珉奎知道了吧，他是军人怎么会认不得枪茧子。怎么办，满脑子都是金珉奎。
我逆着人潮格格不入地往前走着，可能是出现了幻觉，恍惚中看到一个身着暗色军装的人在向我走来，军徽即使在黑夜依然闪着锐利的光，他顺着人潮，越来越近。擦肩而过时心快跳到嗓子眼，我认得那件军装，我甚至很熟悉他蹭过小臂时的触感，因为金珉奎总喜欢那样搂着我，虽然不太舒服，但我一直没有和他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