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Lunatic】短篇·末世 飒炸 (微量卷须)(下)(7)

你要问末世里谈恋爱是什么感觉？
不安？慌张？
那要是对象是个会杀人的实验品呢？
害怕？刺激？
嗯，目前在飒长官的眼里，和小疯子谈恋爱，这些顾虑通通没有，还挺甜的。
“飒飒现在算不算失职呢？”
被飒放出来的炸此刻正在大厅里东转西转，像只小奶猫乖乖巧巧的，赤着脚踩在晦暗的地砖上，白皙的足踝露出一截，纤细的美感越发明显。
“本来你就不受限制的。”飒语气里多出了不易察觉的一丝宠溺，以前冷冰冰的话听多了，他自己都有点不习惯温柔。
炸像个小孩子似的转了个圈，来到唯一的窗前，这扇玻璃没有印着圣经人物，干干净净的落地式，外面少见的有了阳光。
那棵早已腐朽枯萎的树却还倔强地立着，透过稀疏的树枝，有光落在炸的脸上：“我来这里的时候，树还没有死。”
“来这里多久了？”

“唔，记不清了，大概三年，或许更久，”炸伸手去捧光，那一束光安稳地躺在他手心，“我来的时候，很希望树活着。”
飒从看到炸就无法忽略他已经淡化的严重伤口，他不敢想象炸到底受了多少伤害，被他人，被世界。
“今天阳光真好。”
“是，难得有太阳。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看到了。”在飒的印象里，光是一件奢侈的事。
早就没有光了，人们把照进黑暗里的光束判断有罪，不让光有机会控诉他们可耻的所作所为。
“当时我还以为，被人押进来以后再也看不到阳光了。”
“第一任看守的，”炸突然笑了，转头看着飒，“特别嚣张。”
“所以你杀了他？”
“他想上我，说我是天生的贱种，没人要的垃圾，”炸笑嘻嘻注视着飒凝重的目光，平静的口吻像是在叙述旁观的故事，“反抗，他就打我，给我灌下乱七八糟的药，他有刀有枪，我只有自己。我差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