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德赛九：拉伯·方希克(2)

“那岂不是永生不死了？”
启迪摇摇头：“不是啊，大多数的老人第一次死后就没有选择重生了。他们都说，一辈子对于一个人来说够了，没必要再过一辈子了。”他细细思考了一番，然后说道：“年轻人有很多羡慕爷爷的长生，但是老人都说，他们钦佩他的坚忍。”
姚烨默不作声。对于这位所谓年已三百的老人，她并不感到真切，也没有想要追问什么。
“你是第一次看海？”
“普通的海倒是看过不少次了。”
“普通的海？”
“海里本来应该是沙子的，但是湍流界的海，却是漫无边际的水...”
“沙子？？”
“海，难道不应该是填满了沙子吗？像这种水海，我是第一次看到。”
终末界的生态，本来就不应该指望和湍流界相同的。启迪略微想象了一下沙海的景色，点了点头。
一时间，他们都没有说话。姚烨扭头，准备返回舱室了。从她背后，启迪好像看到了那个在魔兽的血中起舞的身影，不由得一哆嗦。在长毛怪兽的幻象背后，魔兽们毕竟都还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那些丰族的船员受到的冲击显然比乘客们大得多，在那场战斗过后，他们没有一个人跟姚烨搭过一句话。部分是出于怨恨，怨恨姚烨把他们拉上了这趟有可能让他们变成过街老鼠的旅程。但是绝大部分应该是出于恐惧，恐惧那如同屠杀化身一样的战斗力。

“这位女士！”
一个沉稳的声音从走道上传来，是一个尸族的男人。他身上穿的衣服就像他的身材一样，厚重可靠而又透出一些领袖的气质。不过这气质在姚烨面前，顶多就是一个流浪狗的头头罢了。
姚烨看了那个男人一眼——这一眼惹得他稍微哆嗦了一下。看到姚烨终于投来注意，那个男人接着说道：“我是尸族的拉伯·方希克，来自于闻名遐迩的方希克氏族！这位女士，昨天您的表现着实是不同凡响。如果不是您的果断和英勇，我们一船的乘客估计都要葬身在魔兽的刀下了。您的战斗绝对会夺得魔兽和大陆联合的极大关注。真是妙啊！不可能会有人能放过这一事件，大放光彩——”
自称拉伯·方希克的尸族男人越讲越激动，启迪闻到了他身上浓厚的香料味道，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姚烨看着他说了一会，就又自顾自地往前走。
“不不不，请留步。”拉伯赶紧说道。“抱歉我失态了。我刚才可能讲得有些乱。总之，请问您的名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