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九熙 何九华】婚礼(6)

何九华把捧花摔在地上，看向台底下的人。
“你们也是不嫌隔应，参加完他们的，再来若无其事参加我的，你们本事比他还大。”
何九华对着在场的人一笑离开。
会场乱成了一团。
尚九熙还怔着，秦霄贤和几个师兄弟已经追了出去。
师父淡淡看了尚九熙一眼离开了。
台上夺目的灯光变得黯淡。
尚九熙的脑子里一团混乱。
何九华已经坐上朋友的车离开。
秦霄贤只能开着车上去追。
“跟你说了，你和他不会有好结果，你也不听劝，这么多年青春都喂狗了吧。”朋友发出嘲笑。
但是他是对的。
“你开你的车。”何九华打开了车窗。
风挺大的，弥散了何九华的眼。
“机票订好了?”何九华揉了揉眼睛，风干的感觉并不好。
“订好了，两个小时就可以飞法国。”
“谢了。”
他在机场一个人又待了两个小时。
突然想到不知道是哪个哲学家说的，人这一生都是在等待中度过的。

他等尚九熙和他结婚等了六年，等尚九熙和他步入婚姻殿堂等了两个小时，又等了两个小时，最后对尚九熙失望。
这些等待最后成为一串数据，被彻底革除在何九华的未来。
坐在飞机上才恍然若失，去法国干什么呢?
不过是他喜欢法国，所以他才向往而已。
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梦入，无忧，梦醒，无情。
沈从文说过，天气很冷，风很大，但是心却是温暖的。
何九华从未离开这片温暖，却犹如冰窖。
他向来不明白人心。
不明白何玲玲对他有敌意，不明白父亲明明母亲坟前发誓此生为彼挚爱，却又在一年内转身令娶，不明白师父也不告诉他真相，同样不明白，尚九熙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但是他又向来不会对任何人产生偏执。
他和他的母亲一样，善良天真。
六年的感情崩塌仅在一朝一夕间。
尚九熙是他的命啊，现在他的命背叛了他。
空留了一副壳子，又有什么用。
终于，也是在这一刻，两行清泪卷着暖意流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