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华——不挑这么巧的日子主要是(2)

“爷们儿，”何九华背对着张九南戏谑地叫着这个外号，其实也是北京人地道地说事时候的称呼，深吸了一口，把烟蒂掐灭在垃圾桶上，“你如果火了，九成怎么办？”
“你这是什么话？！”张九南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本来要进屋了，听了这话甚至有点生气地转回了身来，“我师哥会的比我多着呢……”话说到一半才意识到何九华担心的是什么，收了尾音不说话了。
何九华苦笑，盯着张九南的眼睛，拍了拍他的肩膀，越过他进了屋。
工作上的事散了，三个人也好久没有一块吃饭，就找了家饭馆准备撮一顿。等着上菜的当口，何九华去上洗手间，又被张九南逮到跟尚九熙独处的机会，没什么犹豫，张九南还是觉得两个人得把话抹开。
“九熙，你俩别闹了，大华他……”
“我知道，他就是怕我红了，对他跟以前不一样了，他有点自卑……害怕吧……”没上菜，只上了热苦荞茶，尚九熙两只手捧着杯子感受着水的热度，就着杯子口小小的抿了几口。
张九南心说，这两个人玩我来了，俩人心里这么明白还闹啥呢，福至心灵，这话就脱了口，“那你俩跟这闹啥呢？说开了不就行了？”
尚九熙笑的有点腼腆，“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尚九熙这么多年，到了今天才深刻觉得原来自己真是被爱着的，他师哥这么多年实在是为了他改变了很多。一开始是教他、带他，后来他渐渐有了自己的包袱、自己的风格，再到出去给师哥们助演，给师父助演，这个冬天有了自己的专场，真的就跟很多观众说的，从大杀四方变成了以和为贵。慢慢隐藏了自己的锋芒，像其他角儿的捧哏一样，隐在桌子里。何九华柔软了，纯粹了。

“什么不知道怎么说啊，你俩这么多年了还没学会沟通？”张九南觉得不可思议，就算是再仔密的搭档，这么多年也不可能没有个摩擦什么的，如果不是没有冲突，那就得总有一方在让步。
“我们……”尚九熙还想跟张九南说些什么，却见张九南往沙发上一躺，那意思应该是他哥回来了，就闭了嘴没再说下去。
大封那天三个人得了师父的指示，让大家能记住他们，临时设计了一些主持词，使劲儿折腾。
“张九南你说，咱今儿捯饬成这个样，是来干嘛的吖？”
“伴郎。”
没想到张九南能说这的何九华依着捧哏的本能让他不能让话落地，“今儿谁结婚呐？”
早就能想到台下姑娘们肯定会炸锅，何九华冷静地给自己圆场，“不挑这么巧的日子主要是。”
下了台张九南简直没有办法站在他们两个人之间，逃在一边抓住宝贵机会跟师父待一会，过了今晚这两人肯定能和好，到时候再去讹两人一顿也不迟。
“师哥你跟我过来一下。”
“九熙你别当真，那个环境我也不能让九南的话掉地上啊……”何九华知道他不愿意在观众面前说这个，知道应该是来算账的，把西装腹部的扣子解开，稍微松了一松领结，手揣在口袋里，静静地给自己辩白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