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龙水仙】【井巍】《孤儿》(3)

井然连忙安抚，看少年如此，才疑惑起来。为何雨天坐在长椅上？为何迟迟不肯说话？为何这般大了行为举止还像个孩子？为何害怕摘眼镜？
“来，我可以扶你站起来吗？”
井然自责于刚才的失礼，和无端的臆想，备受疼爱的小少爷手腕上可不会有鞭痕。
“我可以扶你起来吗？我并无恶意，你蹲久了，腿会麻，会不舒服。”
鉴于少年的沉默和种种表现，他特意放慢语速，并且在获得允许之后，才会进行下一步行动。
少年耸着肩膀继续缩在一旁，不言语。井然着急得想，淋雨的小猫，天啊，让他开口说可以。
“或许，你自己起来，哥哥让你玩秋千。”
少年肩膀松下去，慢慢昂起头来，眼睛里有泪珠打转，眨呀眨，像是在问，可以吗？可以玩秋千吗？
井然暗暗叹气，这谁能拒绝啊！
雨渐渐小下去，井然干脆拿出来两个雨衣，给对方穿好，他以为少年会直接冲出去，跑到秋千上玩。但少年看着他，看着他穿雨衣的一举一动，看得出来，对方迫不及待，但还是在等他一起。他忽然有种父亲的欣慰感，想着，有这样一个懂事的儿子也不错。

少年没有像井然想象的那样，激动地冲过去，而是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像是在走向一件极其珍贵的礼物，或者在吃一味美食，怕是最后一个最后一口，所以每一步都显得珍重。他突然心疼起这个孩子，心疼到想为他建造一座乐园，里面堆满了玩具、秋千和星星。
在那一瞬间，井然在少年身上看到了自己。他想到了今早看的书，书上说，他如同一株行将开花的植物。他濒临一条解冻的河流。顷刻间他想，他深感幸福，就是说，他感到快要失去幸福了。
这么多年了，井然突然想哭。他想让少年一直幸福。
少年坐上秋千，踩着柔软的草地，温柔地一蹬，秋千轻轻地小幅度摇晃起来，少年瞪大眼睛，新奇地笑了，微微咧开嘴，露出好看的牙齿。
不知不觉，雨停了。
阳光里开出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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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诗是叶青的诗，书上的话是朱利安·格拉克的《半岛》
明天就是四月啦！忘掉不开心！迎接大哥的生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