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启(3)

现在是八月二十四。
……
八月二十九。
高公子在这座酒楼上呆了十天了，还是没等到自己想等的人，但他似乎一点也不着急，每天大鱼大肉的吃着，现在整座酒楼都知道有这么一个穿斗篷的怪人了。
马嘶声在楼下响起，高公子抬头一看，是一个牵着马的老汉，他走进酒楼里要了两碗烧刀子，大口大口喝起来。
等的人到了。
高公子似是随意念叨了一声：“离人归？”
老汉头都没抬，喝完烧刀子，就走到门口牵着马走了。
高公子脸上勾起抹笑，也不着急，慢慢抿完最后的这杯酒，才走出了这十天他都没有出去的酒楼。出去的一瞬间，刺眼的阳光照下来，高公子并不惧怕，反而直起腰来，直视太阳，斗篷帽檐微微滑落，漏出一双比阳光更耀眼的金眸。
老汉在街上歪七斜八地走着，眼看就要摔倒，一双手从侧面扶住他，把他带上了马，帮他坐正。
老汉拍了拍这个穿斗篷的人的肩，醉醺醺的说：“小伙子谢谢啊。”
高公子对他一抱拳，说道：“老人家不必客气，我应做的。”接着以极小的声音说了个字“火”。
老汉眼睛微微一缩，骑上马走了，右手挥动几下，像是在向他告别。

高公子对着他的背影再次抱拳，拐进一个小巷，兜兜转转，进了一处民居。这里并没有人住的痕迹，但是却很干净，明显是常有人来打扫。
高公子坐在槐花树下，沏了壶茶，等着他。
老汉悄声推门进来，接过高公子为他沏的茶，一口灌下，毫不品味。
“吴昊叔。”高公子问了他一声。
“……”吴昊看着高公子，想了很多话，但是却一句都没说出，他还是回来了，终归还是回来了。他知道的，高公子的归来，带来的只会是无边的血海。
“其实我不愿有这一天，”吴昊叹了一口气，还是说，“其实我不想要你回来，你在外面幸幸福福过一辈子就行了，不要回到天启，也算对的起你父亲对我的嘱咐了。”
“不，”高公子摘下斗篷的兜帽，“我必须回来，这是我这辈子所必须的命运，逃不掉的。”
“你的眼!”吴昊惊地站起来，退后几步，惊慌不疑的问。
“这天下将乱，”高公子逼近，“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的眼？”吴昊平稳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还是问。
“经过了一些事，没事的。”高公子压不住心中的急切，“你要帮我!”
“经过什么事？我答应过你父亲要照顾好你。”吴昊强忍心中的敬畏，上前来要看仔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