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说&白胡椒(3）：那颗跳动的心(2)

“先生，您这是……这是干什么，我不能要您这么多钱。”
那个老师笑了，“为什么？你不是缺钱吗。”
“先生，我这些钱是要上交的，我是住在孤儿院的，您给我这么多钱有什么用呢，我只要一块就好，不能再多了。”
“有意思，我第一次看到你这样的人，我教你认一些字吧。”
……
旅人正想的出神，但被哭泣声吵醒了。他看向那个孩子：“为什么刚才不哭出来呢？会好受一点吧。”女孩只是哭，不说话。旅人开始手足无措起来，他完全不知道女孩子怎么哄。“别哭了，我们回去好吗？”
但女孩只是哭的更大声了，旅人的心更乱了。他有点烦了：“为什么你刚才不大声的哭呢？”旅人突然问。女孩的哭声终于小了一点，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你要抛弃我吗？”她的声音很小，“我哭得越厉害越没有人同情，只会把我当做怪物而已。”女孩继续盯着他的眼睛，看的他有点害怕。
他想安慰她，但是发现自己无法做到，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在尝试敲碎他的心。女孩看见他没有说话，终究把头低下去了松开了手，向着公园走去，晚上很冷，她需要栖身之所，她是一个普通人，时代没有她的容身之地。旅人看着她越走越远，路灯一盏一盏的关闭，将她隐藏在黑暗之中。
“人是会忘记的。”旅人幽幽的说，“不管多大的坎都会过去的。”

“我不信，那些我经历过的痛苦我从没忘过，如果我忘记了，那他们就无法得到报应了。”
“跟我回去吧，我带你忘掉这个世界。”他有点失神，他才发现原来周围已经这么安静了，他可以大声说话，因为没人知道他说了话，像一个死城。他把声音提高了一点，不停的看着四周。“走吧，时间太晚了，就算你不听我的你还是要有个地方睡觉吧。”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连朋友都不算。”女孩看着他，扯了扯自己衣角。
“废话，我一个男人还能要你睡外面吗。”旅人把身子转过去，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悲伤。“只不过是一间很破的房子就对了。”他想起了电影里的桥段，这个时候男人就该掏出烟点上吸一嘴的烟，然后优雅的吐出一个个烟圈。但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发现没有烟。只好低下头去摸着他乱糟糟的头发来掩饰他的尴尬。
女孩似乎没有看到他的窘迫，只是再次向他走来。“我想要一个家，因为我从来没有拥有过那种东西。”女孩虔诚的如同一个伊斯兰教徒，“家这种东西是我愿意花生命去换取的，我相信你，第二次。”女孩的眼里闪过一丝光，刺的他的眼睛生痛。
“你有没有想过家其实很廉价，那些人肆无忌惮的消耗着你所认为的宝藏。甚至践踏家的尊严？你愿意用一生换取，真的值吗？”
“有的人吃苹果只吃红的一面，有的人却只能吃果核，飞蛾扑向梦寐以求的灯火，就是为了寻找那一点光明，为了那一瞬的温暖，我可以做被烧死的飞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