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番外：锦衣影卫（五）(2)

“那可不。”今夏仰着脖子一挑眉，能得陆大人称赞上只言片语，也不妄她在师傅手下修习多年。
“……若是这字能写得再好些，就更好了。”
“哎呀哥哥，别看字了，看内容。”今夏催促着他。
又读了几字，陆绎挑眉奇道，“这不会就是你前几日偏要对我保密的那个‘大案’吧？”
不过是为了跟他抬杠故意扯的谎，今夏理亏，遂嘻嘻笑道，“大人天资聪颖，雕虫小技，怎逃得过您的法眼……大人这般活络的脑子，放家里藏着可惜，所以想请您帮我想想。”
这话都听了八百遍了，他倒是不腻。
陆绎轻轻捏了她脸颊，“能让你这么着紧的，定有古怪吧？”
今夏正色，挪了挪凳子靠他更近一些，直指着验尸格目上的一串字，“哥哥你看，我在验尸之时发现，此人的发髻靠后，很像是要戴什么东西……我也是端午那日，给哥哥束发之时才想到的。”
陆绎也在仔细思考方才今夏所言。“你想说的是……官帽？”
“对，而且是武官的官帽。束冠、头巾都不需要将发髻梳得如此靠后。”

“此人的身型、手茧分布确实挺符合武官的特点……”
“还有，此人一身都是旧伤……可怪就怪在这里，若是个登得上台面的武官，无论是京城的还是地方府县的，一个大活人丢在了出入京城的官道上，必定会有人找来，不至于都过了这好些时日，连个浪花都没有。所以我猜，此人可能身份隐秘，并且官职不高……”
“锦衣卫。”陆绎静默片刻，说出了脑中盘桓已久的那三个字。
今夏点头且心生敬仰地叹了一句，“能对锦衣卫下手，行凶之人的胆子和功夫定是上乘……不过，你们最近有人死了吗？”
陆绎微微摇头。
“那就奇怪了，好端端的，凭空多出一个死人来……”好不容易厘清的头绪在此处又断了，今夏不耐地用指腹磨蹭起了牙桌缘的云雷纹刻。
叩动着桌面冥想片刻，陆绎幽幽道出了一种可能，“有人冒用了他的制服和腰牌，混进了锦衣卫。”
此番推断出乎了今夏的意料。听上去匪夷所思，可是细细一想，若当真如此，这一切就说得通了。除了动机与现场吻合之外，以她在六扇门的经验看，官职低微的人，制牌上是不会有名字的。加之锦衣卫出任务消失上十天半个月的也不鲜见，难怪人死了这么久都没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