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猴子(5)

我道：“那又是什么？”
他道：“你再把耳朵贴近一些。”
我有些担心，但还是大着胆子，将耳朵贴得更近。
他道：“其实，给我代笔的，不是人。”
我一怔：“你说什么？”
他道：“不是人！”
我道：“不是人？难不成是鬼吗？”
他道：“猴子！”
我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他突然大声喊了出来：“猴子！”
【三】
那声音之大，震耳欲聋，搞得我耳朵立马嗡的一声，一阵疼痛，耳膜都差点儿被震碎。
我捂着耳朵，只看见他躺在铁床上，冲着天花板，傻笑着，嘴里继续喃喃着：“猴子……猴子……猴子……猴子……猴子……”
这时，医生听到动静，推开门冲了进来：“你没事儿吧？”

我揉着耳朵道：“没事儿。”
医生说：“要不，今天的采访，就到这里吧，我怕再这样下去，病人会……”
我扭头看了眼铁床上这位发疯的作家，于是冲医生点了点头道：“那就到这儿吧。”说罢，我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你听说过无限猴子吗？”他像是又突然醒悟过来，大喊着。
我一怔，站住，转过身来道：“你是在跟我说话？”
他点了点头道：“你听说过无限猴子吗？”
我摇了摇头说：“能活一万年的猴子？”
他道：“猴子是无法写文章的对吧？”
我半开玩笑道：“如果有会写文章的猴子，那一定是孙大圣显灵了。”
他道：“我没跟你开玩笑。你相信，一只猴子，能够打出一整本完整的《红楼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