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差个结尾(6)

凭直觉，那晚我感觉到天上的星星少了一块。
还没来得及动脑，就看到缺了一块星星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非常诡异的“月亮”。在视野中，跟真月亮差不多大小，看着很模糊，反射着月光。这个“月亮”在逐渐变得清晰，就像是我的眼睛在慢慢凑上去一样，或者说是“月亮”在向我靠近，之所以说诡异，是因为“月亮”在向我靠近但是大小没有任何变化。近大远小的视觉规则好像失灵了，如果不脱离科学的范畴，最有可能的情况是，月亮在靠近的同时，也在同步变小，从而在我的眼睛里大小保持不变。这显然是超自然的。
同时，这个假设的前提是，这个月亮是奔着我来的，最起码是奔着这个天台来的。为了检验这一点，我跳了几下，顿时就出了满身的冷汗，“月亮”在视野中是绝对固定的，没有随着我的跳跃产生变化。这也意味着，这个“月亮”没有与星空背景融为一体，而是悬浮在我看着的天空中。
“月亮”越来越近，但是因为大小没有变化，很难判断到底是从多远开始靠近的。慢慢的我能真正看清“月亮”的表面，是金属质感的，且非常光滑。不知道离我多近的时候，“月亮”表面逐渐开始反射城市里的灯光，显得流光溢彩，像是整个城市的缩影。人们就是沉醉在这样的城市里，最终被城市吃掉的。

“你好。” 我听到这样的声音，没有任何特点。不知道声音是哪里来的，我还以为又是哪个女孩知道了我上天台的癖好找我殉情。但是“你好”这样的打招呼方式，无疑是用于陌生人中的。整个天台上可能存在的“陌生人”，要么是女鬼，要么是那个金属球。
虽说长得漂亮的女鬼我是不怕的，但世界观崩溃的恐惧还是逼迫我选择相信了后者——那个球在跟我打招呼。
“我叫副司机。”还没等我回话，它就这样介绍道。
这是我听到的原话，当时我很难理解。不同于其它职称，司机只有正的，正如皇帝一样，不存在副皇帝一说。这个球就算是一个需要多人驾驶的载具，驾驶员也应该叫球长，或者副球长。然后我才反应过来，它说的是它的名字叫“夫斯基”。虽然依旧不明白，但是我觉得就是这个“夫斯基”，俄语里面人名后缀的汉译。
我思索的这段时间，那个球悬停在我眼前。似乎是在等我回话，我马上就犯了难。当初骗女孩子的时候，用了太多名号，现在对着一个球不知道该用哪一个了。
“我叫托尔斯泰。”我这样回应道，这是“夫斯基”带来的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