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民俗怪谈：黑岛村(3)

一阵冷笑传来。
与此同时，一匹浑身浸透在黑暗中的马从漆黑的黑川山上笃笃而来……马上的人可以看清是一个骑马武士，浑身上下却也浸透在月食天的黑暗之中看不真切。只见这个武士的身后还有两个侍从，这两个侍从之后还有更多的侍从从山中走出，在不知不觉间，这些武士就已经将黑岛忠直包围了！
“你们是什么人！”
恐惧至极的黑岛忠直猛然退回到山中神社的台阶前，从怀里掏出火折子一吹便丢向正中央第一个出现的骑马武士，那武士在面对燃烧的火折子时却岿然不动，其他的武士也毫无反应，这些并无呼吸起伏的骑马武士就好像一个个古坟里的防人，任由火折子将武士首领薄薄的一层头发点燃……
火一在武士首领枯草般的发丝上燃起，其威势也便如在秋日荒原的枯草上点燃后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借着火光，黑岛忠直看清了武士首领如今的形象。

武士首领的头上并没有戴头盔——戴了头盔的话火折子也便点燃不了头发——，腐烂溃败的头皮和梳成月代的头发在一起燃烧，胸甲上充斥着锈迹与霉斑，身后背的长条形靠旗已经近乎于碎布条，在火光下，还依稀能看清楚上书的旗印——
大一大万大吉！
“是前朝……”黑岛忠直刚想说“余孽”，却犹疑了一下——众所周知，怨灵的力量与生前的怨恨和执念息息相关；而关原、大坂的丰家怨灵论这些能排到日本前三名，一般人根本对付不了他们；在此时贸然挑衅，无异于以卵击石！
“……石田治部少的家臣吗？来九州有何贵干？”黑岛忠直心一横，索性收刀入鞘，开口示意：“在下不过区区乡士，孤陋寡闻，望您海涵。”
“不对不对，”对方摇了摇头，顶着一头即将熄灭的火苗对黑岛忠直说道：
“黑岛大人，在下正是石田治部少的亡灵，来这里只是为了问路：这附近有城下町吗？如果有的话，路该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