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得失(2)

然而，令狐冲在这几个项目中的表现却有些令人失望。当年在蓉城单骑救主的神迹非但未能再度上演，甚至在其中一个项目中犯了诸如打错客户名字之类的低级错误。
清明节长假的最后一天，任盈盈把令狐冲约到了近郊的一个湿地公园。温暖的阳光洒在两个人身上，却似乎并未带来太多的暖意。
任盈盈停在一座观景台前，转头看着令狐冲，问道：“令狐，还记得春节前我问过你的吗？你有没有想好留在这里？”
这个问题令狐冲不知道考虑了多少回。的确，日月传媒集团可以说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归宿，但这些看似光鲜，实则模式化的工作干得长了却令他总觉得缺了点儿什么。他沉默片刻，郑重道：“其实我觉得我不太合适。”
任盈盈虽然早有预见，但听到他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还是颇为意外。她顿了顿，正色道：“那你想干什么？要知道有多少人排着队想进来呢。说实话，你素质是不错，但这半年多来你一个实习生能得到这么多机会，你以为全都是靠你的学历和天赋吗？”
令狐冲自然听懂了任盈盈的话外之意，习惯性的傲气再度涌了上来。他将头转向远方，冷笑道：“我才懒得管有多少人想进来。你任小姐对我这个破烂学生的照顾我知道，但我未必就需要！不要以为你是前总裁的大小姐，就能决定任何人的命运。”

任盈盈在众人面前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奚落。她看着令狐冲，怒道：“令狐冲，你真以为自己就是独一无二的高材生了吗？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就你这样的性格，难怪连劳德诺那样的人都能骑到你头上。”
虽然有时候令狐冲也会和任盈盈说些校园生活的趣事，但关于劳德诺取代自己成为岳不群项目骨干的那些事儿他却从未提及过。此刻突然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从任盈盈口中说出，他惊异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儿，问道：“你怎么知道他？”
任盈盈也感觉到自己一时嘴快说错了话，默然不语。
“你该不会是私下去学校调查过我吧？”令狐冲脱口而出，转念又觉得这话可笑之极，自己一个穷学生，有啥资格值得人家大小姐兴师动众的。
任盈盈的脸已经被气得通红，她冷笑一声，道：“你令狐冲怕是没资格让任何人去调查吧？好吧，我今天就告诉你。你以为你去电视台实习那是机缘巧合吗？你以为日月传媒集团就会在你连实习单位都找不到的时候招人吗？你以为祖千秋、计无施又为什么会像及时雨一样去照顾你这个乳臭味干的小子？”
令狐冲被这一席话说得脑子嗡嗡作响，缺少社会阅历的他一直以为自己工作上的顺利是因为实力出众外加运气不错，听任盈盈这么说才觉得确实有点儿不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