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同人《鲸》（十五）(2)

“妈，磊磊给你买的按摩椅到了吧？”杨九郎往杨妈妈碗里夹了块儿肉，又给张云雷夹了一块儿，说话时是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
张云雷怔了怔，偏头看杨九郎，疑问的话还卡在喉咙里，就听杨妈妈开了口:“收到啦。磊磊可有心了，还特意跟快递员交代要帮我搬到卧室去，我一把老骨头了，没个人帮忙还真弄不动这么个大物件儿。”
张云雷看着杨九郎挤眉弄眼的样子，一切都明白了，其实杨九郎为他想得很周到。刚才自己递上前的那朵山茶，在这一刻显得单薄又寡淡。
张云雷满心满眼的感动无处安放，于是趁着杨妈妈进厨房加汤的空档，在人肩头落下一个轻柔柔的，带着桂花香味的吻。
那天的饭桌上，张云雷喝了很多碗鸡汤，也听杨妈妈讲了很多杨九郎小时候的事情。在杨妈妈嘴里一点一点说出来的故事，有些已经因为时日久远变得断断续续，但是张云雷却还是听得很起劲。头顶的桂花树还挂着几株稀稀拉拉的花穗，淡黄色的花瓣儿偶尔落到饭桌上，印着夕阳的光，给人送来数不尽的暖意。
杨妈妈吃完饭就出门了，说是跟老姐妹儿约好了跳广场舞。出门时还在一口一个叮嘱，让杨九郎好好照顾张云雷。
傍晚天边的那抹云霞被夕阳浸透着橙红，晚风吹送着远处的老歌调子落入院里，胡同的一个角落里传来抑扬顿挫的吆喝声，张云雷半躺在桂花树下的摇椅上，一摇一晃哄出不少睡意。杨九郎坐在桂花树下那圈瓷砖上和张云雷共享耳机，嘴里跟着耳机里的歌轻轻哼着，手里那本书翻来翻去都没认真看过一页。

睡意冲上脑袋，化作眼角那滴泪。张云雷伸手捏捏杨九郎的小手指，像是解闷儿似的漫不经心开口:“杨九郎，今儿的事你早就计划好了吧？”
杨九郎放下手里那本早就没有吸引力的书，反手握住张云雷，在人手心里来来回回传送温暖，偏着头看睡眼惺忪的小孩儿，笑得眯起眼睛:“你不是说想和我结婚吗？”
因为张云雷说想结婚，所以杨九郎就带他回来见妈妈。杨九郎的动机再简单不过了，他想和眼前这人共度一生，包括那些欣喜的时分，也包括那些困倦的时刻，和他窝在沙发里数时钟上的岁月轨迹，也和他站在阳台上感受远方卷着清香的微风，甚至躺在摇椅上看一天的云，他都觉得那就是他想要的未来。
他的学生问过他一个特文艺的问题，未来到底是什么颜色？那时候的杨九郎不知道怎么回答，给了那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他说你想它是什么颜色它就会是什么颜色。
这样模糊不清的答案倒也弄巧成拙的给了他一些鼓舞。
其实他是悲观的，私下里想了很久都以为他的未来会是黑色，沉闷压抑的黑，看不见光亮的黑。失去的太重，得到的都变得异常轻飘。
要是现在再问，他会觉得自己的未来是明亮可人的暖黄，或者生机勃勃的嫩绿，甚至是五彩斑斓的彩色。全是让人满意的鲜明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