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Rose For My Elsa】番外·遗失的记忆（五）(9)

“……你劝得了我，但不一定能劝得了艾莎。”我咬紧嘴唇，屏息瞪着他，“万一我失败了你们会怎样？”
听到这句话，他吁了一口气。
“如果你确实尽力了，我们是不会把你怎样的。”
“那艾莎呢？”我痛苦地闭上眼睛，艾莎，我对不起她，“我该怎么对她说，拿东西诱惑她还是威胁她？她是不会听我的。”
根本不用问。那个人在原则问题上极为固执——正可谓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一想到她可能面临的刁难，我就不禁替她捏把汗。可她自身恐怕无法理解。
除了经历，没有任何方法能让人到达思想的纵深。
“如果连你都无法搞定，那你就不用管了。他们会想办法让她加入的。”
“佩比先生，您能不能帮忙出出主意？”我心底一惊，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诚恳，甚至有些卑下，“有才能的人有很多，为什么偏要选艾莎？能不能不让我找她——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也好。她还不知道这个计划！”
“我知道你们是好朋友，我和她的父母也是。但在这个问题上我爱莫能助。”他垂首捏了捏眉头，“我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艾莎掌握的研究成果是这个课题的核心。哪怕所有成员都可以被替换，只有她不行。”

我目瞪口呆。
“可、可是，”费了半天劲捋顺舌头，我好不容易挤出一句，“既然如此，为什么一开始不把她引上这条路？为什么——”
“她的父母也在纠结这件事。”佩比打断我的这些字句，与其说是一句话，不如说更像一句叹息，“而且我们也需要时间来观察她能否胜任这项工作。事实证明她可以。”
你们就没想过这猝然摆在她面前的事实，会对她造成怎样的伤害吗？
这么想着，我捏紧了拳头，脸上——没有表情。
“我依旧保留自己的意见，先生。不管你们使用什么手腕逼迫她加入，我也不会认为她会乖乖合作到底。”
“那就要看你发挥的作用了，贝儿。”他看我的眼神变得悲悯，“在课题研究中一个人搞不好，搭档就要负连带责任。所以才选了你这个女孩——只因你足够聪明。好好考虑考虑吧。”
说完，他兀自摇着头，拍了拍我的手臂转身离去。
我呆立在原地。
这群疯子！这群狠毒的骗子！！
这帮人虚伪、残酷、自私、独断专行、不近人情，还有一肚子歪理。
而我……我……
我将要成为他们的一员了。

我揪住前额的头发，努力控制着眼眶里的泪水——
不让它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