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战始教堂（这是糖熙的战争）(2)

“你不用感谢我，是神圣的主救了你……” 阿格蕾丝抱紧了手中的十字架，“战争仍在继续，战争从未停止……”
糖熙发现阿格蕾丝的眼角泛起了泪光，她逐渐变得沉默。他觉得她手中的十字架看上去非常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到过这个有些泛黄的十字架。
阿格蕾丝的目光投向了教堂后方的墓园，那片被炮火犁过的土地，那些刺鼻的气味并没有完全散去，有些腐朽干燥的棺木依然还在燃烧着，这里更像是一个巨大的火葬场。
顺着阿格蕾丝的目光，糖熙看见了一具尸体。那具尸体横在墓园的门口，下半身被一些碎石掩埋，腹部被嵌入的炮弹碎片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泛红的鲜血已经凝固，身上的衣着早已被火焰吞噬得难以辨认。当看到他的脸时，一个名字从糖熙的口中跳了出来。
“奥列克神父！”
阿格蕾丝默默地点了点头，“他这一生做了许多好事，他是一个伟大的人……”阿格蕾丝见糖熙目光呆滞地望着奥列克神父，便继续了她的讲述，“我是一个孤儿，从我有记忆开始，这座教堂便一直是我的家，奥列克神父就像一个叔叔一样看着我长大，他是我唯一的亲人……可现在……一切都不存在了……”

“他的书物美价廉……”糖熙回过神来，轻声叹了口气，脑海中闪过了一些奇怪的想法，“他的出价也令人欣慰，比中心广场那些商人要好很多啊……”
“阿格蕾丝，你别伤心了，他会得到神的庇护的……”糖熙想冲进墓园，将神父葬在墓园最深处，可自己身负重伤，墓园的火焰更是挡住了前去的路，他只好坐在床上，望着神父躺在火海中，却无能为力。
“也许到了另一个世界，他会过的更好，”阿格蕾丝抹了抹眼泪，“该死，在战争开始前，我们应该提前撤走的。奥列克神父说要与这座教堂共存亡，而那些平日里虔诚的教徒，还有其他的修女修士，这座教堂里上上下下的所有人都闻风而逃，只有我和奥列克留了下来……”
在他们谈话的过程中，夜晚悄悄来临，这是战争开始以来第一个没有炮火打击的夜晚，也是伯格伦市最安静的一个夜晚。在这个夜晚，也许围城的士兵会借着夜色潜进伯格伦偷袭，也许凶恶的土匪会趁着夜色闯入居民家搜刮，也许政府的军队会随着夜色加固哨站的防御。在这个夜晚，每个人都变得忙碌起来，为了度过战争时期，也为了让自己能够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