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血[陈情ABO]19(3)

“……如果没有你，或许莫公子早就拼着一死去报仇了……”魏婴小心酙酌着字眼，“……从莫家庄大火里逃出来的人，死的死，走的走，最后只剩下我们三个……我们四处乞讨，温宁天生力气大，能做些力气活，温情去一家医馆做学徒，赚一点钱就送来……”
蓝湛鼻子发酸，问道：“放火的人是温晁和金子勋吧，蓝……曦臣……没有找过你们吗？”
魏婴摇摇头：“那个时候，人人都唾弃鄙视莫家，对我们避之不及，我们怎么敢相信旁人！”
可若是蓝曦臣对莫玄羽当真这般痴情，又怎么会无法保护他？不过是为了维持宗主的体面罢了。区区年少时的儿女情长，到底比不过赫赫权势。
蓝湛只觉得往日的情景越发丑陋。
魏婴继续说道：“公子的身体越来越差，生产时几乎耗尽了力气，当时守在旁边的只有我……”
蓝湛吃了一惊：“你？”
“可我养不活你，只能把你送给别人家，想来想去，好歹蓝氏族人一向行善，就……”
蓝湛打断了魏婴的话：“母亲呢？”
“死了，流了好多血，死了！”
蓝湛追问：“葬在哪里？”
“烧了，骨灰都撒到江里去了，一点也没留下。”

锉骨扬灰？！
“不然呢！”魏婴异常冷静，“留着让人作践？”
蓝湛沉默了。
魏婴自嘲道：“我们发誓一定要复仇，温情做学徒后才知道，那家医馆是温氏旁支的产业，她拼命讨好师父，才在温氏安顿下来。”
蓝湛懂了：“你选择了江氏。”
魏婴苦笑：“原本我想去聂氏，可聂宗主嫌弃我根骨不佳，难成大器，不肯收我，后来，我分化成了坤泽，更是体力有限，修炼无望，直到听说江氏的虞夫人有一种祖传的禁术，叫易颜咒，就想方设法进了江氏……”
“易颜咒？”
“嗯！只要用一个人的头发或是指甲，修习此术者就会在一年之内慢慢变成那个人的样貌……”
蓝湛转过头来，仔细端详着魏婴，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魏婴的面庞，声音有些哽咽：“所以，这就是母亲的样子吗？”
魏婴心酸不已。
“魏婴，你对我，可有过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