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作·神话背后的联想】飞蛾扑火(2)

突然，一声令我畏惧的“呱呱”声……然后，粘稠的液体束缚住我的翅膀……我，在柔软的地方，被盐酸侵蚀着，逐渐失去知觉……
第二章，二世。
我又活了。
不知道较上次又过了多久，这次，我生在一座城镇里。马车在街上颠簸，大门两侧的红灯笼摇摇晃晃，其中的烛光若隐若现……好温暖。我闻到了糖葫芦的香气，还有糖画。大约是农历四月的天气吧，夏还没有那么浓，春还在展现着最后的美丽。这里是城镇，没有青蛙，我大概不需要那么担心吧。
风在吹着，已有些萤火虫。巷口，有一个女孩挑着朱红灯笼，撑着油纸伞，像是在默默等待。我的翅膀，被突如其来的细雨打湿了，落在她的裙摆上，想稍作歇息。忽的，裙摆摇了起来，是她奔向了某个地方。我躺在泥泞里，看着她扑向了一人的怀抱。
那人眼尖得很，一眼遍看见了在地上苦苦挣扎的我：“看！那儿有一只大蛾子！”“蛾子有什么好看的，有我好看吗？”女孩嗔怪，温柔似水，眼波流转。但经过我时，却是用那只绣花纳千层底的布鞋，撵上我的身体——我，支离破碎……

第三章，三世。
我，再一次重生了。我这一次，一定要好好活着！
可，这一次，又不一样了：白色的灯光，比太阳还要耀眼，却没有一点温度，打在身上，有一种彻骨的寒冷。我抖一抖触角，开始了新的旅途。我经过大大小小发光的光滑板子，上面有的还有图像：天空，海洋，草原……我冲向它们，却被挡了回来。我在一个盒子里，只有一个人，他对着一块发光玻璃，手指飞动，那东西上面的图案也随之改变。
旁边似乎还有一个房间，只是有扇玻璃门相隔，那里也有一只蛾子，和我长得一模一样。那玻璃也是冷冰冰的，还很滑，费尽心思站住脚，却又被寒意逼退，对面那位似乎也是遇到了同样的困难，也遥遥地看着我，眼睛里饱含着悲伤和不能触碰的忧愁。
那人回过头来，看见了我，好像并没有怎么在意，而是转身去拿些什么。似乎，没有什么恶意，这一世，我大概可以快快乐乐地活完这一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