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罐酒.3(3)

“这样吧，不如来本店打工如何？”她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职位？”
“看台，服务员，跑腿，甚至调酒师——如果您想的话——都随便选。包吃包住，工期大概 三个月，”好奇怪，她说得竟像唱诵歌剧一般，那么流利优雅，是一开始就预备好的？“不过，没有任何回报。”
看着她漠然的神色，原本的一丝怀疑也不禁收回。略加思索，我像是毫不在意地回答：“就调酒师吧。”
她抿嘴笑了一下，向我伸手：“好的，就后天开始来，欢迎您的加入。”啊，直到我看见那笑意盈然的眼中遮不住的狡黠，我才意识到——

上当了。
我向家的方向走去，但她在第三个应左转拐角处往右走了。我很熟悉这里，往右拐是一条巷子。由一幅厚被子遮盖着，我不知道巷子通往何处，因为里面没有任何的灯。没有住处的流浪汉，无法解决温饱的乞丐，或是被父母遗弃的孩子，都会前来此处，盖着巷子里富贵人家扔掉的厚被子安眠——也许这是他们最平静的死亡方式吧。
那她抱着的一大袋面包，是给他们的礼物吧。
我猜的没错。她最小幅度地掀起“帘子”——那块被子——以防寒风吹进，冻醒人们，独自进去，拿出面包里又大又长的，轻轻悄悄地放到每个人的身边，又轻轻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