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少年心事（昱火焚深篇.养父子）(2)

后来他给我取了新的名字，叫程昱，是寄希望我能成为一个有勇又有谋的人。可直到15岁以前，他都只爱唤我“蔡蔡”，其实将军府里这样叫我的人很多，可从他嘴里出来的，似乎格外地好听。
咬字缠绵，尾调是上扬的，清脆却又很亲昵，像裹了蜜糖一般，甜糯甜糯的。
那天后面的事情就不大记得清，我只记得自己像溺水的人捉住那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就那样攥着他的衣角不放了，直到他将我带了回来。
他说我的力气真大啊，他推不开，所以只好把我带回来了。但我知道他只是嘴上那样说，实际是不忍心了。
他就是那样的一个人，单纯又美好，莫名地，就让我这样阴暗的人，生了不该有的歹念。
是的，我觊觎他，并且不可自拔地，病态地迷恋着，我的养父。
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产生了这样的念头。
或许是他从一堆脏兮兮的孩子里，瞧到我的那一眼开始，这样的孽缘便埋下了种子。
当他第一次亲吻我的眉心，教会我这就是爱的表达方式开始，那情便在土里扎下了根。

而后在那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中，他执着我握笔的手，一字一句教我学书的漫长时光中，越种越深，直到深入骨髓，再也无法戒去。
可能是在那一次无意中撞破他与将军欢爱的场景吧，我明明一下就逃了，可那一下不轻不重的轻喘，还是不受控地，入了我的耳。
自那一日起，我总是情不自禁地去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就连梦里，都是他，而他也总是笑着，那么甜，似乎还冒着香气。
我其实不想这样的，我怎么能去觊觎一个我对我有养育之恩的人的呢？还臆想他，亵渎他。
可我就是没有办法，我克制住了那总想去碰触他，那双蠢蠢欲动的手，可夜深人静的时候，那无端欲念便向我袭来，挡都挡不住。
我很痛苦，因为我开始妒忌将军，他们之间的一点滴亲呢，都令我心如刀割，但我的良心却又每时每刻不在谴责着我。
于是我只好疏远他，漠视他的关心。而我的疏离，最终还是伤到他了。
而他，付出了比亲生父亲还要多的关爱，却养育了一个原本应该滋生在阴暗里的恶魔，又何其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