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生再不碰罂粟花(2)

临行前，我曾对她说：“念儿，你若受不住，就告诉里面擦桌的伙计，我就接你回来。”那时，我看到眼前的姑娘懵懵懂懂地点点头，心里竟毫无心疼，只想着仇恨。
自那天起，我再也未听过念儿对我的声声呼唤，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慢慢知道了戏院是个什么地方。我以前能看到的只是普通公子哥在那玩乐，而里面的姑娘只需陪伴在侧。我已经打过招呼不许念儿陪客，之前以为她在那只需静静长大，长成我需要的样子。可没想到她在那受的痛苦有多大，似地狱一般的戏院，她却从没让伙计回来告诉过我一次。
两年，念儿真的做到了我跟她说的，成了京城鼎鼎有名的戏院头牌。“冰山美人虽从不接客，但见过其双眸的人均为之倾倒。”这是形容她最多的话，而我听着却不是滋味。念儿，你还好吗？
再次见到念儿，已是在圣上唤她入殿的那天，她已经17岁了，确实长成了人们口中的美人儿。那天，她抱着琵琶，走上前来，看到我，她似是一惊，却又极快地恢复成波澜不惊的样子。我，好想与她说话，却又不知该如何面对她。一曲终了，圣上满意而归，殿中只剩我们二人，相顾无言。我走上前去，伸手想抱抱她，还未触及，她却躲开了，好似受了惊吓，我看到她的身体在颤抖，像是一只小猫，被主人遗弃后的模样。

我的手就这样顿在空中。
“易少爷，您找奴婢什么事？”空气安静，我，的确愣住了。
“念儿，别怕，是我啊。我是千玺啊。”
“啪塔啪塔”她的眼泪掉在了地上。
我有些不知所措，只好一把抱住她。
“为什么？为什么？我已经听了先生的话进了戏院，为什么还要让我嫁入宫中？易先生，你…你还记得曾经的誓言吗？”
“念儿，对不起。我知道对不起这三个字很没用，但我想告诉你。我没有忘，永远也不会忘。我知道你受了这么大的苦，我很心疼。但我想报仇，等我杀了他，就娶你。”
就在我犹豫不决自己的决定时，她答应了。
“我..嫁！但念儿还有一个请求，你能不能再对我说一遍誓言。”
“念儿，你听着，待我报完杀父之仇，我定会明媒正娶，凤冠霞帔，三书六聘来娶你。”
可我已经对她愧疚不已，直到后来她帮我杀了皇上后，我闯进殿里，就闻到那一股异香。她躺在床上，嘴角淌着血..我抱着她，她竟是笑了..我哭了，这是我在她面前第二次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