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层

他从被压瘪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看起来还算完整的，叼在了嘴里，然后熟练地掏出了打火机。
“嗤——”劣质的打火机喷出一道暗淡的光。
似乎有点起风了，他哆嗦了一下，转过身，衣服猎猎作响。
他捂住微弱的火苗。在16层的天台上显得格外的温暖。
“呼——”他吐出一口浓雾，给寂静的秋夜环上愁虑的斗篷。
雾中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
似乎有点吵。
茫茫的黑夜，各处的灯红酒绿，旁侧车水马龙。七彩的霓虹中闪烁着。一切融化在缭绕的烟雾里，模糊不清。
手机响了。
他把缩在裤兜里的手伸出来活动了一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
“喂，组长，您放心，策划案明天就交，就一天，是，我知道，就这一天，您再宽限我这一天，我保证，我保证，真的，是，是，您骂的是，是，一定，明天一定交，明天，明——”
他刚缓了口气，但手机又响了。
“嗯，月底会还上的，我会保持贷款信用的，好，没问题。”
烟要燃尽了。该买一包了，毕竟是今天，破费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