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白】生光(2)

清醒的人不应该和即将分手的对象做这事儿，迷蒙的人做这事儿是想不起防护措施的。我不清醒也不迷蒙。只是贪心罢了。雁过留声，人过留痕。他得留点什么，我得留他点什么。
他说：“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声音沙哑，准是来的路上抽了许多烟。想到他陪我戒了三个月的烟，我痛不欲生，开始反抗。可任我翻来覆去，他都不动一下。
当初采访时他说他最后会让着我。这次他果然还是让了我。我刚张嘴，又被他堵了——还是被他用嘴堵的。
他之前捂着我的嘴是因为知道我要说什么。他了解我。可我反应慢，就像当时在快本掰手腕。我只想到了放水。等下了节目看他在揉捏小臂，才想起来我用尽全力时他突然撤力。他的小臂直接砸在了桌子上。我帮他揉，他看着我：“我手大，接住你，垫着你。”
想到这里，我抓紧了他的衣服。那句话我没出口，所以不算了。
他躺在我身边，我放平情绪拉了拉被子也躺进去。这床单被子终于不冷。我不用再缩到沙发里抽烟取暖。
我转头，听着他呼吸，想着他姓里、血里和心里带着的暖和带着的光。
“我没睡。”他翻了身面对着我，“你想说什么？”
我摇摇头：“没，只想想看看你。”
“不开灯？”
“不开灯。”
他是来接我的。我想看看他眼里的光。周所周知，夜里才会生光。夜里光更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