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之外(2)

母亲离了厨房，便上了楼，听到了她上楼的脚步声，知道她大概是去吸烟了，这是母亲的习惯，在祖母吃饭到洗碗的这段期间正好可以吸烟，当然是躲起来背着孩子们的。可孩子们心里都清楚，毕竟厕所里的烟味呛得很。
但是今天似乎有些例外，祖母吃完饭母亲却还未下楼。祖母讲碗放到洗碗池边上，厨房里只有她一人，嘴里在念叨些什么，那是听不懂的本地方言。几年前，祖母被确诊为老年痴呆症，自那以后祖母便是这样神神叨叨的，谁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她在厨房里徘徊着，准确来说是在洗碗池边徘徊，她似乎是想洗碗，但是又想是想到什么，伸出去颤抖的手又伸了回来。
母亲下了楼，见到祖母的样子，用方言说不用你洗碗，你用洗不干净，偏偏要帮倒忙。祖母有些手足无措，慢慢地走到一边，就看着母亲洗碗，嘴里还是说着自己的话，母亲也不知听到了没。

夜色慢慢降临了，母亲洗好碗带着祖母回到楼上，祖母嘴里的话停了。
抬头，便是对面家的厨房，可以看到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母亲温柔地问，父亲耐心的答，孩子在旁分享今天看到的趣事。
将窗帘拉上，可是耳边的欢声笑语却不断。天黑了，对面家逐渐安静了下来，可又从楼上传来了争吵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