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狐(2)

“在下魏靖，自京城顺天府来，拜访恩师王君阳，不知兄台是？”
“拜访老师的？”孟桐眼神有些黯然，还了个礼，打开了门，“小生孟桐，守心先生也是我的恩师，诸位进来说吧”
孟桐？莫不是老师给我收了个小师弟？魏靖一愣便跟着进去了
“你们在这等我”魏靖回头吩咐了一句
“是！”
而孟桐也对杨晨吩咐道：
“我有客人，你便先回去，把《学而》抄一遍，明天给我看”
“啊？先生，那我先走了”杨晨一喜便撒开双腿朝门外跑去
“噗，哎呦”到是他不小心撞到了魏靖身上，害他打了个趔趄。
这公子倒也不怒，只是饶有趣味的看着杨晨，道：“少年郎走路小心些，可别撞到别人了”
“是是，公子抱歉啊”说罢，杨晨就从他们眼前消失了
到是孟桐满怀歉意道：“让魏兄看笑话了，这小子就是这样”
“哪里哪里，魏某久在京城，所交所往皆是可虚以委蛇之辈，如此天真纯朴的少年到是从未见过”
“魏兄请坐”孟桐开口了
“嗯，不知孟兄可否告知魏某恩师去了何处？”他有些急了，从进门到现在他没看见恩师的身影。

孟桐眼神愈发黯淡，瞳孔中闪过一丝悲凉，这时离不知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扑进了他的怀里，用小脸摩挲他的胸前，似是要抚平他的内心，孟桐低声道：
“我没事的”
魏靖看着他，心中突然闪过一丝不安。终于孟桐对他低声说道：“恩师…已于崇德二十一年驾鹤西去……”
“嗡～”
魏靖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敲了自己的脑袋，只觉一阵头晕目眩。
“现在是崇德二十八年…老师已经走了七年？”他苦笑一声，“魏某上一次见老师还是在十二年前，那时我才不过十四岁…没想到就这么天人永隔了”
他转头望向别处，突然发现了挂在墙上的一幅行书，飘如璃蛟，流如行云。
“山贼易破，心贼难防！”
孟桐注意到了他的目光，道：“这是老师生前写的最后一幅字，他生前常常思考某个问题到不知时间流逝，口中常呢喃【破山贼易，破心贼难】”
“说来惭愧，孟某当时笑老师迂腐，说他连山贼都没打过，怎么断言破山贼易呢，当时老师只是微微一笑，时至今日孟某也不知道老师那个笑容是什么意思”
“老师没跟你说过吗？”魏靖蹙了蹙眉头道，“他曾做过陇蜀巡抚，成功剿灭了让朝廷头痛的西匪，其用兵如神，当世莫有人能与之敌，堪比三百年前的卫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