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陵乱（13）——玄燈大师(2)

李千屠又喝问道：“你在这儿偷听多久了？”
那僧人缓缓看向李千屠，说道：“施主问我躲在这里……有……有多久了？”众人一齐凝视着他，只见他眼光茫然，全无精神，但说话声音正是适才劝谏岳明一的口音。
那老僧摇了摇头，说道：“我......我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何施主向两位施主扔暗器时，贫僧已经到了多时了。”
何秀秀大为惊讶，她不禁暗道：“我明明在出手前就将这儿搜寻不下十遍，何以竟没有见过这僧人？”
沈风的惊讶程度一点也不比何秀秀小，这老僧既然在这儿多时，自己没有发现他的行踪暂且不说，连褚岩道长这样的身手都没有发现他，若他也是敌人，那该如何是好？
那老僧也不管其余人是多么惊讶，对岳明一继续说道：“化骨寒冰掌乃是当年摩天居士的绝学之一，除了这路掌法，想必那套寒影剑施主也学会了吧。”
但看了看岳明一全身上下，不由得摇了摇头，“错了，错了，全然错了。施主一心想要学会这两套绝学，却又次序颠倒，大难已在旦夕之间。”

岳明一冷笑道：“什么次序颠倒，大难已在旦夕之间？大师之语，不太也危言耸听么？”
那老僧继续说道：“不是危言耸听，敢问施主可知为何当年摩天居士明明威震武林，却又在不久后便金盆洗手隐居他乡吗？”
岳明一说道：“隐不隐居是他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老僧道：“这两套武功虽然威力强劲，但是，不论是修习任何武功，若不能心存善念，不能用武功救世渡人，必定会伤及自身。”听了他的话，沈风先是诧异，然后想起父亲所授，觉得与老僧的话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又忍不住点点头。
老僧继续说道：“更何况这化骨寒冰掌与寒影剑本就戾气极重，待戾气深入脏腑，愈陷愈深，比之任何外毒都要厉害百倍。施主原本是华山正派子弟，就算修习，戾气也不容易侵入。谁知施主竟愈来愈痴，最终走上魔道，虽然身被典籍淹通，妙辩无碍，终不能消解修习这些上乘武功时所中的戾气。”褚岩道长与沈风听到这里，均是点点头，觉得这位僧人所说十分正确。江老爷子等人人听他吐属高雅，识见卓超，都不由得暗暗纳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