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篇：其五 似曾相识(3)

“桔梗，别激动！我们并没有就此认定你同绿阳组织有关系！”这次发声的是祁黄鹤，“但地板上那几十微克的皮屑经分析确实是你的指甲代谢物，所以只是暂时提出了这样的猜想……”
“猜想个头啊！你们这是诽谤！”桔梗听闻此言，瞬间就将枪口转向了祁黄鹤，“就这么无凭无据地污蔑别人的清白有意思吗？告诉你们！老娘活了一千来年了，从来没有见过哪代人像你们这么没有教养……”
要说这桔梗果然也不是一般人，在接下来的五分钟里，她就这么不带脏字地把包括祁黄鹤在内的许多知名天师都骂了一遍，李瞳掰着指头数了数，其中竟然没有一个词是重样的……
有这口才当什么天师啊？直接当相声演员就能赚翻了吧……李瞳在心里无语地吐槽着，同时也在暗暗感慨。
也难怪，天师之间的许多制度就是这样，而习惯了自由散漫的妖们不喜欢这些条条框框也很正常。这大概就是妖和天师可以成为搭档，却几乎没有妖愿意自己成为天师的原因吧，话说像阿超那样单纯地为天师协会打工的妖似乎也不需要来这里开会什么的呢……
不过仔细想想，桔梗和阿紫她们那样在野.外环境下生长的妖似乎有着很明显的区别。虽然性格大大咧咧的，但言行举止间，却蕴含着近乎极致的端庄儒雅，潜在的野性似乎也被压制了好许。这一点就连身为仙木的小桃都不具备，却和我们人类非常相似。

她从小就生长在人类社会吗？还是说她有过什么特别的经历呢？呵，这样的事情，以后有机会真得好好问问她……
然而，还没等他畅想完这些，他忽然觉得，周围的气温骤然下降了许多！
怎么？开空调了？
他迅速否认了这个一闪而过的想法。空调吹出的风，只能带走体表的炎热，可是此时此刻，他所感受到的却是深入骨髓的阴冷！
这样的感觉，他早先好像就有过……是在什么时候呢……
突然，他的身体仿佛触电一般绷直了起来！他想起来了，上次出现这种感觉不是在别处，正是天师协会那栋旧楼被毁的当天，正是在那次会议上！
而此情此景，相似的大楼，相似的会议室，相同的最后一排座位，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成了那一天的翻版！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么……
李瞳吞了吞口水，鼓足勇气，将坚硬的脖子向右侧转去。这个过程只持续了短短的几秒钟，这短促的时间里，他始终在祈祷，希望自己即将看到的不过是一排普通的空位，哪怕他早已知道了结局……
“果然，想到了吗？”旁边的少女见他转过头来，淡淡地笑了一下，“不愧是你，被老大看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