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轩/轩祺】卿卿误我（一）(2)

他拿袖子擦了两下没擦掉，见自家少爷博袖宽衣的站在风里，手腕处系着的帕子上晕出血意，不晓得明明好好出去散心的一个少爷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落魄凄惨的模样，言语间难免带出几分怨意：“谁知道这丫头什么来历，少爷您就是太善良，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往家带。”
说着又瞥了眼跟在他们身后的丫头，眼神挑剔，“少爷您的身体每况愈下，老夫人一直张罗着给您冲喜，这丫头瘦是瘦了点，模样还算齐整。”
见人越说越没谱，宋亚轩缓着气咳嗽了一会儿，看着小丫头刺猬样的眼神，伸手弹了弹福生的额头，“你瞎说什么。”
冲喜的事情被推了下去，原因无它，宋少爷旧疾复发了。
暮云春深，孟夏蝉鸣，宋亚轩这一病，就是两个月。
适时马嘉祺正在后厨烧火，前院少爷房里要时时备着热水，后厨人人得了一贯铜板，掌勺大厨面带喜色的说：“听前院的福生说少爷病情好转，这不老夫人的赏钱就下来了，过几日怕还要到庙里还愿。”
马嘉祺擦了擦额角的汉，提起垂在地上的裙角，问道：“少爷这病……”
“反反复复，总不见好，”大厨说着叹了口气，“大夫也瞧不出是个什么毛病，只能好好将养着。”

马嘉祺将灶台里的火熄了，借口上茅厕，冷眼打量宋府的格局，暗暗筹谋逃出去的路线。
他将今日新得的赏钱和这两个月的工钱放到了一起，准备了一套轻便的衣裳，一块儿打包起来。
收拾的时候突然看到了刚进宋府时宋少爷披到他身上的斗篷，福生来讨要过斗篷，见上面的血渍暗沉，浆洗不掉，就直接将斗篷赏给了他。
马嘉祺自己洗了几次，斗篷上面只剩下淡淡的粉色，不似初初溅上血滴时的触目惊心，倒像是谁家姑娘调皮用胭脂作画。
他停顿了一下，还是将斗篷装进了包袱。
隔日微雨绵绵，淅淅沥沥下了半日也不见停，老夫人带着少爷去庙里还愿，主子不在府里，下人们偷得清闲。
马嘉祺托腮坐在厨房的门檐上，感受细雨打在脸上的微微刺痛。
掌勺师傅端了半碟点心递给他，“你这丫头今日穿的倒是利落，不避雨坐在这干什么？”
马嘉祺笑了笑没说话，也没接点心。
“今日你有口福了，这是少爷平日里最爱吃的点心。”
马嘉祺闻言才将目光落在了精致的点心上，拿起一块放入了口中。
待清甜的味道在嘴里化开，他轻声问道：“少爷……和老夫人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