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生/万年老古董的追夫之路》33(4)

好吧，他也不用再想办法把它取出来或者压制它了。
“乖乖躺着吧，明天应该就不会头晕了。”
沈巍的动作轻柔地不得了，声音也是一样。
“等你睡着我再走。”
“我不想睡，我们说会儿话好不好。”
沈巍想到那天罗浮生有些反常的表现，还有望着他的那副哀伤的神情，担忧再次袭上心头。
诚然罗浮生是个简单而又纯粹的人，在他面前几乎是透明的。
可就是太简单、太纯粹了，有时候他反而猜不透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不过直觉告诉他，应该与“天裂”有关。
“你那天在鬼市，突然那样看着我。”
“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我的心肝儿伤心了？”
此时他们俩正额头抵着额头，鼻尖对着鼻尖。沈巍还轻轻蹭了几下，无比地温情。
被关怀和爱意包裹的罗浮生再也忍不住了，他想告诉沈巍那件事。
难得的想悲壮一次，最终还是破功了。
不知道那些遇事习惯自己一力承担的人是怎么想的，比如沈巍。
他有些不理解，有资源为什么不用，有靠山为什么不依靠。
到时候真有个三长两短，那亲友要怎么办？
要知道，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他们会会万分自责与愧疚，甚至相互埋怨。
这样，真的好吗？
独独成全了自己，又何尝不是另一种自私。
好吧，他也是自私的，贪生怕死。
深呼了一口气，罗浮生告诉了沈巍他的猜测。

妖族的危机或许只是个开端，等到后面，只怕就轮到他以身殉道了。
罗浮生眼看着沈巍的神色从春风化雨到乌云密布再到惊涛骇浪，最后骤雨初歇，雨奇晴好。
“你不会有事的。”略微沙哑的声音，带着某种异常坚定的力量。
“嗯。”信服沈巍，已经是罗浮生的本能了。
“那按照小说套路，我舍生取义之后，你是不是就要走火入魔了？”
“然后狂性大发，为祸世间。”
罗浮生知道就算他把天给补上了，沈巍也能给再次撕开。
不用怀疑，这只鬼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心肝儿还有心思开玩笑，看来是没事了。沈巍稍稍放下心，给罗浮生掖了掖被子。
“嵬，我想听你念诗。”
“好。”
“谁，执我之手，敛我半世癫狂；谁，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离；谁，抚我之面，慰我半世哀伤；谁，携我之心，融我半世冰霜；谁，扶我之肩，驱我一世沉寂。”
沈巍的声音很低，比平时多了几分黯哑。但依旧悦耳动听，就像是一阵风从耳边拂过，飘进罗浮生的心里。
他本能地想回应对方：“我，我，我，是我”。但话一出口就变成了：
“仓央嘉措明明就是个喇嘛，他为什么会写出这么多传世的情诗？”
“那是因为~ 他曾有过不止一段露水情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