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何】鲛绡（下）(5)

尚九熙却挣开了何九华的臂膀，看着远方海天交界处波光粼粼的月光。
“何九华，你自何处来？”
一向能言善辩何九华紧抿嘴唇，没有开口，他在斟酌该如何措辞。
尚九熙遥指九天之上的玉盘，“‘日月光华，旦复旦兮。’……是那里吗？”
“不。”何九华心下了然，尚九熙对他的身份已经有了怪异的联想，他怕了，所以他挣开了那个拥抱……何九华垂着头，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才抬头与他对视。尚九熙的眼里浅浅地洒了一层微弱的烛光，包裹隐藏着害怕，害怕何九华哪天就弃了眼前一切远去，回到他本该在的地方。不知不觉，这人已经占了他心房中太多位置。何九华以为他会看到比冬日的海风还要冰冷的眼神，却闯入了最柔软易碎的地方。

“你听说过鲛人吗？”
何九华站起身，把尚九熙披在他身上的那几件衣服给他披上，其实他并不冷，尚九熙的人族肉身才真正畏惧这寒风。接着他解开自己的外袄，衫，里衣……脱得一干二净。
“羞什么？都是男儿身，怎么不敢看了？不是还帮我上过药吗？看着我好吗？”
何九华对着尚九熙笑了笑，转身往漆黑的海水里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