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何】鲛绡（下）(24)

后半夜起了风雪，北风呼啸着一直刮到天色大亮。这间老屋不堪重负，厚重的雪在厨房的顶上开了个大洞，日光慵懒地洒下，空气里的浮尘和零星几片雪花纠缠飘荡。尚九熙今天醒得不早，但却感觉身子骨格外舒展，拿笤帚清扫厨房里的废墟时也不犯腰痛。
“老人家，外面大雪封了进城的路，我可能要多叨扰一日。”
“没关系。”

“下午我帮您补屋顶。”
“……不必，这样倒也雅致，这洞不开在灶台和案板上，无妨。”
尚九熙回了屋子，打开衣柜，正中间摆了两件红色的婚服，一件是何九华当年买的奇差的红布做的，另一件是尚九熙攒了几十年银子买的鲛绡做的。他抽了那块奇差的红布做的腰带，认真地折叠整齐，塞进怀里，放在心口的位置，抱起那件鲛绡做的，绣了并蒂莲和比翼鸟的婚服，走出屋。